好啦。”
可“一直在一起”的承諾並未實現,在此不久,裡香就遭遇了車禍。
裡香去世後,周遭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就連憂太都變了一副模樣,從原本的溫柔陽光,變得膽小怯懦。
一旦有人靠近他,他就很緊張。
這副表現使得高年級的人開始以欺負他為樂。
但儘管被欺負得滿身淤青,比起疼痛和憎惡霸凌者,他更像是緊張著某些存在。等那些霸凌者安然無恙離開,他才會鬆口氣。
沒多久,他就轉學了,還從家裡獨自搬出去住,跟結花之間的距離,也在他的刻意之下逐漸拉遠。
至於那隻漂亮的耳環。
在表姐學會愛美的時候,就被搶走了,再也沒還回來。
從國小到初中這段時間,是結花最難熬的。
沒有憂太,沒有裡香。
只有她一個人。
她知道,如果惹怒了表哥表姐,被攆到院子外面一整晚,不會再有人收留她了。
她知道,如果幹了錯事,被罰餓肚子,不會再有人給她東西吃了。
她知道,如果惹怒了同學,被推到水裡,也不會再有人跑去喊大人來救她了。
……
所以在她進入初中,發現自己長得很漂亮,又無法下定決心毀了自己的臉時,她就決定了接下來的生存方式,向他們擺出馴順的姿態,用楚楚可憐的語氣說著祈求討好的話。
在被他們觸碰身體時,只要不是特別過分的地方,都儘量忍著。還要隨時隨地帶著小刀,但一定不能胡亂使用,因為她的體術不好,如果割傷了對方沒能成功逃脫,等待她的命運就會很糟糕。
被她們拉拽頭髮時,再疼也不哭出聲,忍著眼淚小聲誇她們、貶低自己。
直到她再次遇見憂太。
他在隔壁學校,因為將校霸推下了樓,而被議論紛紛,甚至連她所在的學校都有很多人討論。
那天,她替代每天都急著回家的同學做值日,又要被拜託去打掃走廊。等她揹著書包走出校門,天色已經快黑了。
她走在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裡,除了她外,只有一個人還揹著書包。
他走在前面,看起來是一副剛被欺負過的樣子。
黑色的頭髮亂糟糟的,上面還淋著水,純白的校襯沾了很多泥土,暴露出來的胳膊上遍佈淤青。他低著頭走路,一副畏縮、害怕周圍的表現。
是憂太。
結花的目光下意識追隨他。
這一刻,她發現自己更喜歡憂太了。一看到他,就想到被趕到院子外面挨凍時,他朝她伸出的手有多溫暖;一看到他,就想到他遞過來的餅乾和粥有多好吃。
她好喜歡好喜歡這種溫暖。
她用攢了很久的錢,買了支傷藥膏,隔天放學後,一直跟在憂太身後。
他今天受傷的地方是額頭。
她跟了很久,直到憂太忍不住停下來,回頭看她。
他額頭上的血還在往下流,從結花的角度,直感覺那鮮血將他的眼白都染了點紅。
她靠近幾步。
乙骨憂太卻緊張地不斷後退,“別、別過來。”
結花懷抱著傷藥膏,有些不理解地歪頭,“你是討厭我嗎?”明明裡香去世之前,他們的關係雖然不是那麼熱切,但也還是不錯的。
他張了張嘴,沒說出來話。
所以結花嘗試繼續靠近,想要接近這像太陽一樣溫暖的存在。
憂太像是在害怕什麼,就連眼睛都緊閉上了。
直到結花抓住他的手,將藥膏塞進他的手心,他才驚訝地睜開眼。
結花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