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易不掉眼淚,可因為他的濫情,我母妃傷透了心,背地裡不知流了多少淚水,一雙眼睛都快哭瞎了。”
她垂下眼簾,長睫輕眨,眼圈四周似乎浸上淡淡地紅色:“最過份的就是那些妾侍為他生了一大堆庶子庶女,母妃孩子得的晚,那些人小人得勢,個個跑到她面前耀武揚威——諷刺她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幸而後來母妃生下了哥和我……”
她語氣微哽,委委屈屈地道:“……可,我在家裡的姐妹中排老八……哥哥排的更遠,幸好他是嫡子,又有我外公一脈支撐著才能坐穩世子之位,再加上哥哥天縱聰明,自幼就爭氣,比那一干庶的強多了,父王才沒有異議。”
“我母妃不止一次的對我說,若是能找個一心一意的男人,便是吃糠咽菜也願意……”說完就開始掉眼淚,那珍珠似的淚水顆顆有黃豆般大小,滴滴落在黃玉桌上,泅成一團團,晶瑩閃亮。
萌紫玥趕緊拿帕子給她擦淚水,不敢再提羽寰了——比起她那不靠譜的爹,羽寰計名或不計名的妾貌似更多。
七月見兩人說著說著,安姑娘竟然哭泣起來,忙過來提醒萌紫玥,皇上派公公來催了。於是安夏也不哭了,萌紫玥也想起自己還沒有去皇宮面聖了。
……
威嚴氣派,高階大氣上檔次的勤政殿。
殿內,應公公手持拂塵,恭敬地侍立於一旁,其它宮女太監都在殿外候命。
羽寰著一襲明黃色緞繡對襟、闊袖便服,正抄著手在殿中來回踱步,他原本就生得俊美無儔,英姿勃勃,在做工精美的便服的襯托下,修長的身材顯得分外的出挑,膚色更顯白皙如玉。
他的臉上沒有往日地倨傲與冷漠,顯得很平靜,步子也不慢不慢,儼然一副悠閒愜意的模樣,可熟知他的應公公,卻窺到他負在身後的雙手握地緊緊的,眼神也時不時的會溜向殿門外,從而判斷出他此刻的心情並不若外表表現的那麼輕鬆。
羽寰沒當帝王以前就很沉得住氣,也懂得蜇伏,韜光養晦上十年才復仇的人,肯定不是心無城府之人。所以儘管他此時心裡很焦急,但也沒有失去該有的分寸。
“太上皇駕到,寶睿王駕到……”
然而,當殿門外太監尖厲的嗓音突兀地響起時,羽寰神情一變,陡然停住了步伐,繼而飛步流星的閃到龍案後,不假思索地一屁股坐在龍椅上。
他的這些動作一氣呵成,宛若行雲流水,讓應公公看的目瞪口呆。
太上皇和寶睿王身份特殊,不用像大臣那樣等皇上喊“宣”才能進殿。不用片刻,氣色紅潤,頭髮花白的太上皇揹著雙手,昂首闊步地踏進殿來,雖然腦子糊塗了,但他的身材依舊高大,步履如風。
太上皇的身後是羽千夜攜著並不顯懷的萌紫玥,想來也是,才四個多月,又是頭胎,肚子不凸起也很正常。
羽寰彷彿剛見到他們似的,假模假式的從龍椅上起身,目光復雜地望著太上皇,黯然無語。他臉上的神情甚是矛盾,幾經轉換,掙扎了半天,低聲喚道:“父皇。”
太上皇歪著腦袋端詳了他幾眼,皺著眉頭似在思索,好一半會才道:“乖。”然後也不管羽寰怔忡的表情,更不管應公公搬來的座椅,徑直坐到揪枰旁。
羽千夜紫衣墨髮,袍袖當風,舉手投足間仍是風華絕代,見羽寰怔怔然的盯著父皇,遂輕輕喚道:“四哥。”
羽寰馬上醒過神來,將目光從太上皇身上挪開,對應公公道:“看茶。”旋即,將眼神投到羽千夜和萌紫玥身上。
他先對羽千夜微不可見的頜了頜首,隨後居高臨下,目如寒冰,面無表情地望萌紫玥。
由於羽寰的刻意刁難,羽千夜和萌紫玥是在棲鳳村成的親,因而萌紫玥的身份還未真正錄上皇家宗室,所以她沒穿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