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開雙手,沉默了一會,突然低聲說:
“我很衝動。”
“鬧得很厲害嗎?很厲害嗎?”
“真的,不厲害!事情鬧出來了,但並不厲害。我只是揮了一下手,僅僅揮了唯一的一次。但是這一下可是自己碰上魔鬼了:穿淺藍色的那個是英國人,是別洛孔斯卡婭公爵夫人家的家庭教師或者甚至是那一家人的什麼朋友,而穿黑裙的則是別洛孔斯基家中最大的公爵小姐,她是個35歲左右的老姑娘:眾所周知,葉潘欽將軍夫人與別洛孔斯基家是一種什麼關係。所有的公爵小姐都暈倒了,淚水漣漣,為她們的寵物……哈巴狗服喪舉哀,六位公爵小姐尖聲哭喊,英國女人尖聲哭叫……簡直就像是到了世界未日。當然羅,我去表示悔過認錯,請求原諒,寫了信,但是他們既不接待我,也不收下我的信,而跟葉潘欽從此翻了臉,後來就是開除、驅逐!”
“但是,請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突然納斯塔西頎·費利帕夫娜問,“五六天前我在《1ndependance》上也讀到過一個這樣的故事,我是經常看《1ndenpendance》的。而且絕對是一樣的故事!這事發生在萊茵河沿岸的鐵路線上,在車廂裡,牽涉到一個法國男人和一個英國女人:也是這樣奪下了一枝雪茄,也是這樣千條哈巴狗被拋到了窗外,最後,也是像您講的那樣結束,連衣裙也是淺藍色的!”
將軍滿臉啡紅,科利亞也臉紅了,雙手夾緊腦袋;普季岑很快轉過身去。只有費爾迪先科一個人仍像原來那樣哈哈大笑。至於加尼亞就不用說了:他一直站在那裡,強忍著無聲的和難以忍受的痛苦。
“請您相信,”將軍喃喃說道,“我確實發生過同樣的事……”
“爸爸確實跟施密德大太,即別洛孔斯基家的家庭教師有過不愉快的事,”科利亞嚷了起來,“我記得。”
“怎麼!一模一樣?在歐洲的兩個地方發生同一個故事,在所有的細節上,直至淺藍色裙子都毫釐不差。”納斯塔西婭·贊利帕夫娜堅不讓步,毫不留情,“我把《1ndenendance Be1ge》派人給您送來!”
“噢,但是請注意,”將軍仍然堅持著,“我是兩年前發生這事的……”
“竟可能全是這樣!”
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如歇斯底里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爸爸,我請您出去說兩句話,”加尼亞機械地抓住父親的肩膀,用顫抖的痛苦不堪的聲音說。在他的目光中充滿著無限的仇恨。
就在這一瞬間從外間裡傳來了非常響的門鈴聲。這樣子拉鈴會把門鈴都扯下來的。預示著將是不同一般的來訪。科利亞跑了去開門。
前廳裡一下子變得異常暄鬧和人聲嗜雜;從會客室裡可以覺到,從外面走進了好幾個人並且還在繼續走進來。好幾個聲音在同時說話和叫喊;樓梯上也有人在說話和叫喊,聽起來,從前廳上樓梯的門沒有關上。看來是一次異常奇怪的突然來訪:大家都互相交換著眼色;加尼亞奔向客廳,但客廳裡已經進來了幾個人。
“啊,瞧他,這猶大!”公爵熟悉的一個聲音喊了一聲,“你好啊,加尼卡,下流痞!”
“是他,正是他!”另一個聲音隨聲附和著。
公爵不用再懷疑了:一個聲音是羅戈任,另一個則是列別傑夫。
加尼亞似乎呆僵了一般站在會客室門口默默望著,沒有去阻攔緊跟著帕爾芬·羅戈任一個接一個進入客廳的約摸10個或12個人。這一夥人三教九流,不僅僅形形色色,而且不成體統。有幾個人進來時就像在街上一樣,穿著大衣和皮氅。不過,倒也沒有完全喝醉了的人,但是所有的人都帶著強烈的醉意,大家好像都需要彼此的支援才走進來;無論哪個人都沒有勇氣單獨進來,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