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要打擾她休息了。想來這些天,她也沒休息好,既要想著法子的離開這裡,還不能碰上面,不是嗎?”
林冬曜語氣淡淡的,輕描淡寫卻讓二樓的滿月眼角狠狠地跳了一下。
林冬曜若要毒舌起來,其他人又豈是他對手?
林簡率先離開醫廬,林冬曜看了眼二樓的方向,眸光深深,留戀無限。
二樓
“主子,皇上和王爺都走了。”見滿月久久未動,冰兒輕聲提醒她。
“冰兒,你去皇上那裡走一趟,就說我要見一個人。”
“是,主子。您要見誰?”
“帶他來的人。”
——
一刻鐘後,一身緋色長裙打扮的清新秀麗的張秀惠站在醫廬二樓房間外。
冰兒將她請了進去。
“令狐女官,我來了。”張秀惠垂下眉眼站在窗前。
滿月卻是無所謂的隨意態度,
“坐吧。不必侷促。這一年來也多虧了你告訴我那麼多侯府的訊息。”滿月招呼張秀惠坐下來,同時吩咐冰兒退下。
冰兒狐疑的看了張秀惠一眼,顯然是不放心張秀惠,擔心她會對付自家主子。
“令狐女官,我——”
“行了,不用說了。我都明白。我的人你自然是沒辦法跟上了,你有你自己的推理方法,這個我不過問。不過我還想請你幫個忙。”
滿月抿了一口清茶,紫眸璀璨,神秘多變。
“你想讓我幫你在皇上和王爺眼皮子底下離開這裡?”張秀惠眨眨眼,臉上的表情不是為難,而是無奈。
“令狐女官,現在我有任何動靜,皇上都會知道。我想幫你,但實在是——”張秀惠搖搖頭。
她現在還不知道皇上稍後要如何處置她。
“我明白。你只需按照我說的,回去傳話給皇上就行了。你回去告訴皇上,我不會見林冬曜,即便我要離開這裡,走之前我也會見皇上一面。明日傍晚讓皇上想辦法引開林冬曜的人,我會在秀水鎮後山涼亭恭候皇上。”
滿月平靜開口,張秀惠卻聽出了些許弦外之音。
“令狐女官,我會按照你說的告知皇上。至於其他的,我不會打探,也不會再多加猜測。這或許是我跟皇上最後的緣分了。”
張秀惠苦澀一笑,旋即起身站在窗前,看向對街二樓客棧的方向。
“無論如何,都是我曾經欠了皇上的。既然是來還債的,也就不該有任何怨言。”
張秀惠喃喃低語,像是說給她自己聽的,又像是說給客棧二樓那個上一世她深深傷害的男人聽的。
也許,這幾句話,他永遠都沒有機會聽到。
“我答應過皇上,不再見林冬曜。只因皇上曾為我付出一切,是我傾盡一生也無法去回報和補償的。若不見林冬曜,是皇上唯一要求,我一定會答應他。也許你欠了他的只是上一世的情債,但我這一世欠他的恩情,也是無法在這一世償還乾淨。
生生世世的輪迴,世間男女,又有誰能算得出下一世的恩怨情仇呢?不經歷過一世看盡繁華痛苦折磨,又如何會懂得平淡簡單才是福氣?”
滿月在張秀惠身後悠悠開口。
張秀惠脊背明顯一僵,這一刻卻沒有勇氣回頭。
令狐滿月剛才說也許是她欠了林簡一世情債——她如何知道的?難道她跟自己一樣——
不!不會的!
也許她只是感悟到此罷了。
“張姑娘,不必多想,有時候,車到山前必有路。你也年輕,道路還長,這一世的情債,何不順其自然?”滿月試探的開導張秀惠。
張秀惠搖搖頭,轉過身迎上滿月紫眸,雖然感激她說的話,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