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鬆了口氣,另一方面則是無窮的怒火湧上心頭。至於鄒鬱身邊一直在低頭喝茶無語的那個年輕人,根本沒有在他的注意力中。
“弄清楚你是誰!”鄒侑壓低聲音,狠狠地低哮道:“給我回去!”
鄒侑重複了第二遍,鄒鬱似乎才發現了兄長的到來,她的臉色微白,似笑非笑中夾著一絲冷意,抬頭驕傲地看了他一眼,冷冷說道:“跟你們回去做什麼?繼續當你們升官晉爵的籌碼?”
這句話一出口,鄒侑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旋即化成了憤怒。而一直低頭喝茶的許樂,手指也微微一僵,他沒有想到,如今做了未婚媽媽的鄒鬱,一思及當年與邰家的過往,竟會給出這樣一種評價。
鄒鬱從茶座裡緩緩地站起身來,雙眼平靜地看著自己的哥哥,微微仰起的下頜顯得那樣的傲然,唇角掛著絲似有若無的笑容。
鄒侑的目光落在了女生微微隆起的腹部上,身體一僵。
淡紅色的純棉花裙十分柔軟地搭在腹部,就像是生怕影響到了裡面的小生命。
鄒侑眼中的憤怒須臾消失,變成了無窮的震驚與別的一些什麼情緒,蒼白的顏色迅速佔據了他的臉頰。他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顫抖著手指,指著鄒鬱的鼻子,想要罵什麼,卻半天沒有罵出來。
“家裡的臉,讓你一個人全丟光了!”鄒少校從牙齒縫裡逼出這一句寒冷到了極點的話,鄒鬱還沒有結婚,連戀愛都沒有談過,結果肚子裡卻有了孩子,不論這個孩子是誰的,都是鄒家絕對不能接受的。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強行壓抑下想要扇妹妹一個耳光的衝動,目光微垂,陰冷開口說道:“把她帶回去。”
跟著他走進茶舍的兩名軍官,還有後來進入茶舍的幾名便衣軍人,互視一眼,看出了彼此心裡的猶豫,卻終究不敢抗命,走了過去。許樂坐在鄒鬱的外面,這些軍人要把鄒鬱抓走,必然要經過他這裡,這些軍人不清楚他的身份,回頭用目光向鄒侑請示了一下。
鄒侑此時的平靜完全是強裝出來的,他的內心早已無限暴怒,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妹妹,注意到下屬們的目光,神情一冷,說道:“把他捆起來先。”
情報裡說的清楚,鄒鬱這些天一直住在這個年輕男人的公寓裡,雖然不知道這個年輕男人的姓名,但想必和鄒鬱腹中的孩子有關。在鄒侑的眼中,如果沒有什麼意外,這個年輕男人已經等於是死人,但在死之前,至少要把某些事情交待清楚。
一名軍官伸出手的同時,意外便發生了,許樂閃電般探出手,緊緊地握住了那人的手腕,然後抬起頭來,看著鄒侑說道:“既然她不願意,就別帶她走了。”
第二卷 上林的鐘聲 第一百零四章 林花謝了春紅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雖然那名軍官震驚於面前這個青年手掌中所傳來的力量,但依然還是繼續著自己的動作,身後還有一人跟著他一起撲了上去!
風聲隨著動作而輕蕩於空間之中,有虎狼搏兔於前,茶舍內不多的茶客們頓時變了顏色,心想那個小子大概要吃大虧。
如今的許樂,那次昏迷之後,已經成功地消化掉了體內的神秘力量,可以從最細微的程度上進行把握,封餘大叔教給他的十個動作,早已經成為了他身體的本能,每一個被分解出來的小動作,或許沒有什麼規範,在實戰中卻顯得格外精準和強悍。
還是那句話,論起打架這種事情,整個聯邦大概也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再也沒有任何意外發生,進身頂肩屈肘,啪啪啪幾聲悶響,許樂雙足微分,右手空懸,腳下生根一般站在原地,而那兩名來自第三軍區內務科的軍官,則是悶哼著被震開。
一人胸口被重擊,鎖骨生痛,一人腳上被狠狠踩了一腳,膝蓋微微變形……那種帶著一絲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