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王一怔,手停在了那兒。
關山月說了話:“謝謝王爺。”
呼王神情震動,臉上變色,道:“該我謝謝閣下,要是玩真的,我這隻手就廢了。”
一位絕世高手,一位“蒙古”虎將,兩個人玩兒似的就這麼坐著比劃,而且這麼說就分出了勝負。
一點也不驚心動魄。
一點也不驚世駭俗。
沒有風雲色變,沒有草木含悲。
甚至談不上精彩。
但是,仔細想想,它卻是驚心動魄,足以使風雲變色,足以使草木含悲的。
因為,兩個人的勝負,關係重大。
關山月輸了,就不能去找那另一位,也不能見他十年來無時無刻不思念的虎妞了。
呼王輸了,就得讓關山月去找那另一位,接下來,事情的演變,就關係著兩個人的生死存亡了。
關山月道:“草民不敢。”
呼王道:“我不再說什麼了,走吧!”
關山月道:“王爺是說?”
呼王道:“我帶閣下找那另一位去。”
關山月遲疑了一下,道:“只王爺准許草民去找那另一位,草民已經很感激,怎麼敢再煩勞王爺虎駕帶草民去?那對王爺不太好。”
還真是。
呼王道:“謝謝閣下顧慮周到,閣下忘了我的話了,我不陪在一旁,不能放心。”
不在一旁,關山月倘有侵犯舉動,不能馬上以死相拼。
關山月心神震動,道:“草民沒有忘,那就只好煩勞王爺虎駕了。”
呼王沒再多說,道:“閣下跟我來。”
轉身往外走。
關山月跟下去。
從這一刻起,呼王沒有回頭,沒有說話。
關山月也沒有說話,默默跟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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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代虎將
呼王出這一間往後去,走過幾排房舍,東彎西拐一陣之後,來到一間房舍之前。
這間房舍門開著,裡頭靜悄悄的,聽不見人聲。
但是,呼王跟關山月剛到房舍前,房舍裡就傳出一個蒼老低沉話聲:“是倫兒麼?”
是漢語。
關山月心頭一陣猛跳。
十年了,他找到了他血海大仇的主其事者了,就在咫尺,馬上就要見著了。
也馬上就要見著,當朝的柱石虎將,朝野同欽,連當今都要讓三分,名滿天下的“神力老侯爺”了。
只聽呼王恭應:“是,義父,孩兒告進。”
那蒼老低沉話聲又問:“有事兒?”
呼王再次恭應:“是,孩兒有事兒。”
由此可見呼王對他這位義父,是多麼恭敬。
普天下能讓呼王這麼恭敬的,恐怕也只有他這位義父一位了。
要是有人要侵犯他這位義父,呼王他能不以死相拼?
呼王之所以受人尊崇,所以能稱“蒙古”頭一個,第一人,得“蒙古”人視之若神,這應該也是一個原因。
那蒼老低沉話聲道:“進來吧!”
呼王又一聲恭應之後,這才回過頭跟關山月說話:“請閣下跟我進去。”
呼王先進去了,低頭哈腰進去的。
關山月跟了進去。
進去才知道,這是一間書房,簡單、雅緻,窗明几淨,而且書香滿室。
書桌後坐著一位老人,面前放著一本開啟的書,想必正在看書。
老人五十多年紀,鬢髮灰花,像貌清癯,雍容中透著慈祥,也流露著自然懾人的威儀。
呼王上前恭謹躬身:“孩兒給義父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