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
“我一堂叔。”
“你讓你堂叔親自給你倒茶?”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他若無其事地端起面前的茶,一飲而盡:“我救活了他這家店,倒茶只是迎客的習慣。”
秦莫堯不再吭聲,愈發覺得眼前的這人深不可測,她無意與他深交,於是知趣地不再多問,只想草草結束這頓飯然後安全回家,繼續她獨來獨往安安靜靜的生活。
曹辰峰卻彷彿很有聊天的興致,手指輕叩著桌子問她:“你好像不樂意跟我一起吃飯?”
“不,”她坦坦蕩蕩地看著他,“我很樂意跟你一起吃飯,只是不想吃一頓有附加值的飯。”
“你在暗示什麼?”他很快又把問題拋還給她。
“沒什麼。”秦莫堯覺得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往下掉,一點一點掉進他的語言陷阱裡。怕越說也錯,她索性閉了口,不由暗忖,這個人真厲害,跟他對話非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
幸好晚飯還算愉快,開口笑餃子也名副其實,她很興奮地看著餃子一個個鼓著肚子在鍋裡翻騰,又吃的心滿意足。曹辰峰在對面有些不懷好意地笑:“沒有漏水吧?”
她頓時嗆了一下,一口餃子滑到喉嚨裡,咳了好半天才緩過來,面色通紅地瞪了他一眼:“沒有。”
曹辰峰彷彿憋了好久再也憋不住了,終於不顧形象地放聲大笑。
秦莫堯著實狼狽,曹辰峰跟常睦不同,他不直接,不幽默,也不爽朗,但是輕易就戳到她脊樑骨,往往噎的她說不出話來。她在常睦面前,是公主,被寵愛,被重視,被討好,被捧在手心裡,高高在上,就算曾那樣重重的摔下,他不曾虧待她一分一毫。而在曹辰峰面前,她似乎只有狼狽的份兒。往後的歲月裡,就算結婚以後,他們都玩著這樣一種貓捉老鼠的遊戲,直到彼此筋疲力盡,誰也沒辦法陪誰走下去。
晚飯結束後她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時座位上卻多了一束雙色鬱金香,她一愣,有些生氣了,抬頭問曹辰峰:“你什麼意思?”
“晚飯很愉快,一束花而已,有什麼意思?”他挑眉,目光銳利,反問她。今晚上的他跟之前不同,彷彿很有故意惹怒她的意思
秦莫堯卻來不及多想,多年來,對來意不明的追求,她潔癖到幾乎是本能地抗拒:“曹先生,很高興跟你共進晚餐,但是我沒有興趣陪你玩遊戲。”她把花擱下,結了帳就走。她一向說一是一,就算把話說僵了,就算把關係弄僵了,總比曖昧不清來得好。而且到英國後,她把一頭長髮剪了,每天素面朝天,執著地只穿黑色和灰色,還戴一副老氣的黑框眼鏡,標準的學生樣,她不認為曹辰峰這種人會看上這樣的她。
而且他們才認識多久!
曹辰峰很快跟了出來,跟在她後面,不鹹不淡地問:“你認為我在跟你玩遊戲?”
她回頭,終於忍不住諷刺了一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Sophie是你女朋友。”
“一個多月前我們已經分手了。”曹辰峰淡淡地說,彷彿再說一件跟自己毫不相關的事。
秦莫堯突然怒不可遏,伸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在他反應過來之前,跳上計程車就走,車子開走的時候,她到底心虛,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曹辰峰站在原地,撫著臉,挑眉略帶驚奇地望著車內的她,彷彿既無辜又無奈。
秦莫堯沒想到曹辰峰竟是來真的,那日之後,他又出現在宿舍裡了,而且追求變得很明顯。每天早上出房間,她門前的地毯上必有一束白色的星辰,花並不俗氣,扔了反而顯得她小氣,於是索性帶了下去放在公共廚房的餐桌上,美化環境,娛樂大眾。他見了也不生氣,照送不誤。然而除了送花,他對她並沒有什麼過分的騷擾,也沒有所謂的死纏爛打,更沒有實質性的表白,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