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葉下有一對鴛鴦,平時沒有人驚它,因此也好奇的不時看著岸上這一對人。
楚少夫人在說她要買的宅子。
懶懶一個懶腰伸過,小初半倚到楚懷賢身上:“宅子好,不過主人我也看不順眼,鄰居我也看不順眼。”再強調一下:“宅子好。”
楚懷賢手中一朵荷花,在小初鼻尖處細細地蹭著玩,取笑道:“你看順眼的人就不多。”小初問他:“公子看不順眼的人會怎樣?”
“我忍著他,比如你,我不順眼的時候也多,我天天忍你讓你,你知不知道。”楚懷賢調笑道。小初面龐粉白不下弱於荷花瓣,人面伴著荷花,看上去想讓人親一口。
小初極慵懶,是從外面回來有些疲累:“那我學你吧,宅子好,等我收拾得差不多,就請你去看。”斜目飛睇間,突然想起來:“要不要先請你去看看,萬一有什麼不好,你又要羅嗦。”
身後是乾淨的石階,一身象牙色長衫的楚懷賢漫不經心地躺下來:“哦,我消夏呢,你買個宅子還請不動我,等夏天過去,你大概也收拾好了,我再去看不遲。反正不滿意,你再賣了就是。”
“不會讓你不滿意的,”小初雙手比劃:“我還給你弄一個閣子,以後你買了劍,就放在那裡吧。我給你看著,比別人要好吧?”
楚懷賢伸手擰住小初耳朵:“聽起來要分家?”小初擰他的手:“才沒有,我在哪裡,你就在哪裡,怎麼會分家。就象你消夏,我也沒怎麼出去是不是?”楚懷賢輕輕一笑中,小初伏身過來抱住他的腰,低聲道:“等我收拾好了,再請你去看。”
“行,”楚懷賢隨意地答應著,沒有想到燈下黑這個詞。要是讓他知道隔壁就是鄭家的古董鋪子,楚大公子肯定要跳起來,而且跳得高。
清水悠悠,風帶荷香。楚懷賢輕輕撫著小初的頭髮,覺得這夏日並不苦長。
只過得五、七天,大國舅就把最近一連串的小事情給弄得清楚。他一面對金夫人去信:“幕後之人系地痞秦七,已命人去鎖拿。”
把信封過遞出去,大國舅坐在房中等著人來回話。
直到月明不見人回,大國舅本沒有放在心上,忽然想起來,再看更漏是近二更,心中就很是不悅。喊來自己的貼身家人,命他去看:“只是拿一個人,去的奴才這時候也不回來,你去看看他是哪裡老婆絆住了腿!”
家人答應著帶幾個人去後,也是一個時辰不見回。大國舅這就留上了心,難免人焦躁。想著別人也罷了,他的貼身家人辦事從來可靠。就走出房外沉思,一個地痞?還要再派人手去?原本想著悄無聲息把這事辦了,如果聲勢弄得大了,明天讓人知道自己連個地痞都震不住,朝野上下可以笑掉牙。
院中甬道旁是點滴花草也沒有,除了石子路就是墊得結實的黃土地。貼院牆是密密種著不少樹木,平常覺得可以賞玩,今天晚上不知道怎麼了,只覺得陰風陣陣,吹得人伏天裡也是背後發寒。
天氣白天是酷暑,晚上有風。這一會兒是前心出汗,後背發寒。這種很少有的感覺,讓大國舅有些毛骨悚然。正在納悶怎麼有這感覺,忽聽院中家人們一聲驚呼:“快護住國舅爺,院牆上有人!”
與此同時,大國舅也看到地上月影中多了一個影子。這影子做人頭狀,在地上移來移去。隨著喊聲,大國舅抬頭看院牆上,只見一個龐大身軀的胖子,月光從他身後照過來,他臉上是戴著一個白紙糊就的面具,陰森森的透著可怖,那胖子那麼重,就輕飄飄地踩在屋瓦上,居然站得穩。
“來者何人?”大國舅緩緩問出來,人還是極鎮定的。院子裡,也迅速的湧起十幾個家人,手裡都提著傢伙。見大國舅和這個人說話,趁這個機會站好方位候著這胖子下來。
“國舅爺,我是你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