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咳嗽,一直咳個不停。
“瘋子。”許樂在心裡這樣想著,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將自己的電話號碼說了一遍,叮囑道:“認識了這麼多天,你吃了我這麼多東西,也算是朋友了,以後有什麼事兒,就給我打電話。”
邰之源的笑聲停止,安靜地看著走到房間門口收拾一地狼籍的許樂背影,心想這個電話大概自己永遠也不會打。
……
“我已經和帕布林議員見過面了,沒有辜負你對他的欣賞,他和他的那個寒酸的幕僚班子確實拿出了一套很吸引人並且很有操作性的政治綱領和改革計劃。”
小別墅的光屏上,出現了一個婦人,這名婦人大約四十餘歲,從背影上看風韻猶存,此時正穿著件居家服在陽臺上晾曬被單。做著很尋常家務活的婦人,卻像聊家常一樣聊到了她與聯邦政治新星,出自東林大區的帕布林議員間的會面。
邰之源平靜地看著光屏上的母親,沒有開口詢問,因為他知道母親既然用特密線路與自己聯絡,肯定不是告訴自己關於談判的結果,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
“帕布林是一個理想主義太多的中年男人。”那名婦人抖動著被單,繼續說道:“不過已經算是不錯的選擇,只是他對於我們這個家族總有些不信任和忌憚,我做出了很大的讓步,才獲得了他的信任。”
“我決定推動管理委員會修改憲章,允許總統在特殊時期連任兩次。”邰家的女主人轉過身來,對著光屏輕聲說道:“如果帕布林不犯錯,我希望他能在那個宮殿裡做滿十五年。”
邰之源的神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皺眉說道:“這是大動作,就算我們家能爭取到那幾家的支援,也不見得能夠控制管理委員會的議員們,更何況民眾對於這種事情有先天的牴觸情緒。”
“十五年之內,帝國必然再啟戰爭。”邰家女主人平靜地說道:“一個靠對外征服才能化解國內階層血腥矛盾的國度,離不開戰爭這種東西。只要戰爭開始,我們的帕布林,當然有足夠的理由成為第一位三連任總統。”
邰之源沉默不語,他很尊敬帕布林議員,所以很反感母親“我們的帕布林”這種說法。
“十五年之後,你三十三歲。”光屏中的婦人輕聲說道:“應該讓聯邦出現一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總統了。”
邰之源閉上了眼睛,微諷說道:“帕布林能連任三次,我又年輕,自然可以連任更多次。”
第二卷 上林的鐘聲 第二十一章 成人禮(上)
“再過兩天就是雙月節的舞會了。”光屏裡的婦人明顯沒有因為獨生子微微嘲諷的語氣而動怒,微笑說道:“我和你父親就是在那個舞會上遇到的,我希望你也有你父親那樣的好運氣。孩子,好好享受吧,寒假的時候見。”
邰之源笑著回答道:“我可不認為父親的運氣不錯。”這是身為兒子可以開的玩笑,他在心裡又加了一句,自己的生活並不是什麼好享受。
“鄒家的那位姑娘雖然肯定不可能被你挑選為妻子的人選,但我總以為,以她的姿色,以及與你當年的關係,你應該不介意和她發展一段關係。”光屏裡的婦人唇角忽然閃過一絲惡趣味,“更何況我一直認為她的腰臀形狀很適合生養。”
光屏變回了黑暗然後縮回了天花板中,邰之源的表情平靜了下來,用紙蘸水擦去了自己補在眼睛下的粉底,雖然他對於母親是敬畏多於愛,與當年和父親的關係完全不同,但他心裡清楚,母親一切都是在為他考慮,他是個孝順的兒子,不願意讓邰夫人擔心自己的身體。
距離雙月節舞會還有兩天,邰之源在正午的秋日陽光中陷入了沉默。他不在乎那個舞會,鬱子跑到梨花大學為了什麼,他很清楚,他有些厭煩以某種既定的面目出現在那些認識自己的人面前,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