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誤會。”張小萌看到許樂眼眸裡閃過的那絲黯然,忽然心頭一慟,低聲說道:“我和你不適合在一起,和清舟沒有任何關係,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許樂心裡的酸話再次冒了出來,心想那一天之前我們也是普通朋友——他依然忍住了,溫和地對海清舟笑了笑,又對張小萌點了點頭,說道:“找時間再說吧,我先走了。”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想壓抑住爆發的情緒,許樂只有轉身離開,他是個十九歲的青年,看到張小萌和別的異性在一起,他的心裡很不舒服,可是他也不會沒品到為了搶奪異性而和別的同性大打一架,那是野牛們才做的出來的事情。
看著遠去的許樂的背影,張小萌忽然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壞女人,而不是在扮演一個壞女人,因為那個背影看上去那麼可憐,不知怎的,她竟是有些想把他喊回來的衝動,然而一想到不久之後的雙月節舞會,她硬生生將那些字嚥了回去,咽成了難以下嚥的酸楚。
“許樂是個好人,至少風度不差。”張小萌不想讓身邊的海清舟對許樂生出太多的惡感,因為她知道海清舟對自己也有好感,他是議員家的公子,萬一他想對許樂不利,許樂這樣一個無父無母的窮學生怎麼辦?
“被你拒絕,還能笑著和我握手,風度……確實不錯。”
海清舟將右手放回身後,悄悄地揉了兩下,指關節剛才已經被許樂捏的紅腫了。他的唇角泛起一絲苦笑,心想那小子看來真的很生氣,又想到了夜店門口的那一幕,竟不禁生出些懼意來。
第二卷 上林的鐘聲 第十七章 公牛們的思考
碰到這種情況泥人都會發火,許樂哪怕是塊石頭,上面也刻下了怨念兩個大字,而且最令他感到憤怒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怎麼一夜梨園裡的樹木就披上了雪,這天上的兩個月亮就撞到了一起,怎麼白天就成了黑夜,怎麼剛才好上的兩個人卻又成了陌路?
許樂不是他所鄙夷的野牛,但是這是他的初戀,用他對張小萌時刻不忘提醒的話,這也是他的初夜。他的情緒不可能馬上就春光明媚,所以他和海清舟握手的時候,下意識裡用了用力,當然,他的面部表情依然保持的極好。
“恭喜恭喜。”施清海舉著一大杯啤酒,對悶悶不樂的許樂哈哈大笑,非常真誠地祝福道:“一夜情我見得多了,但像你這種一天男朋友還真是少見。”
他的恭喜是真誠的,因為再也不用去擔心張小萌和許樂之間會出什麼問題。然而這些話落在許樂的耳朵裡卻像是惡毒的嘲諷,他灌了一大口啤酒,皺著眉頭說道:“這件事情有古怪,我不甘心。”
“你和……張小萌上床了沒有?”施清點了根菸,將煙盒扔了過去,賊兮兮問道,問題是這廝實在是長的太過英俊,再賊眉鼠眼看上去依然讓人生不出討厭的感覺。
許樂一怔,立刻想起了那個夜晚裡戴著惡魔角的精靈,那段曼妙而刻骨銘心的時光,然而站在女生的立場上,他不可能對面前的損友說真話,搖了搖頭。
施清海向後一癱,嘆息道:“那確實有點兒不甘心,你知道我看美女的眼光……張小萌如果在床上不戴那副黑框眼鏡,絕對是個標緻的小美人兒。可惜了,可惜了。”
許樂聽著這話便有些犯堵,惱火地瞪了他一眼,從煙盒裡抽出香菸點燃。施清海眉頭一皺,說道:“看樣子你還是真認真的……不過就在餐廳裡親了你一口,這根本代表不了什麼,女人都是善變的,說不定她回家呆了兩天,就想明白了你的沒有前途……感性中的女人,看見一個男人就覺得那是騎著白馬來的,可理性中的女人,看見一個男人就得先分析那匹白馬是租還是買的,血統到底純不純……”
關於男女之事的論斷,施公子一如既往地一針見血,辛辣無比。然而許樂卻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