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晚才回公寓?”
“我……女朋友懷孕了,昨天晚上約的孕期檢查。”
“女朋友?姓名?”
“鄒鬱。”
一直在審訊室裡旁聽的徐松子,很有分寸地保持著沉默,此時聽到許樂女朋友的姓名,不由蹙了蹙眉,才知道原來這個年輕少尉竟然是鄒副部長的未來女婿,她不禁想起了部裡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部長千金未婚先孕一事。
“有沒有經過虎山道口?”
“忘記了。”
“忘記?虎山道口發生了一起械鬥事件,相關的當事人我們已經請了回來,他們先前已經指認,你曾經參加了那次械鬥事件,打傷了八個人。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會忘記?忘記了也無所謂,證人的證詞和道口的監控錄影,一定會幫你想起來。”
許樂緩緩抬起頭來,連夜的疲累讓他此時的心情略有一絲焦慮,極為不尋常地反駁了一句刻薄的話:“我從來記不住被狗追著咬的時間。”
首都第二地檢署的辦案效率極高,完全掌握了許樂昨天上半夜的行蹤,並且已經得到了那些聯邦公子哥們的供詞。最關鍵的是,那些人證明,許樂在砍殺自己八個人之後,搶了一把刀,直接衝向了虎山道口的山上。
而四個小時後,現役軍官樸志鎬的屍體,就在那處山崖上被人發現。
“鑑證科的結論已經出來了。按照證人供詞提供的刀具模型,正好可以造成死者脖頸處的致命傷口。”
許樂低下頭去,他沒有想到那些被自己打跑的公子哥以及保鏢們,居然會提供如此要害的證詞。他畢竟不是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殺手,也不是一個職業罪犯,當時確實顧不到這些。
不過那把刀早已經被他扔到了青藤園的小溪中,想必利家那位七少爺應該沒有出賣自己的想法,要知道樸志鎬的屍體被人發現晚了幾個小時,相當多的即時證據被消除,全部都虧那位利家七少爺的拖延。
“你搶了一把刀,衝上了山崖,冷血而殘忍地殺死了一位年輕優秀的聯邦軍官。”助理檢查官看到許樂陷入了沉默,不急不慢地繼續說道:“證據鏈已經很完備了,我勸你最好及時認罪,我們會替你向法官求情。”
許樂依然沉默,只是聽到認罪這兩個字後,下意識裡看了一眼安靜坐在不遠處的徐松子女軍官,笑了笑。
蕭檢查官輕微地搖了搖頭,知道在沒有實際證據之前,這個冷血的少尉軍官是不可能開口的。他向那名助理檢查官示意了一下,拍了拍許樂的肩膀,帶著他向審訊室外走去,徐松子也跟著站了起來。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地檢署刻意安排,本來應該不會碰面的兩群人碰到了一起。手腳被縛的許樂,眯著眼睛看著走廊旁邊正在抱頭痛哭的一對母女,還有正在一旁拼命吸菸的中年男人,動作下意識緩慢了一些。
那個正在痛哭的母親一頭金髮,那個中年男人長得很像樸志鎬,看穿著應該家世不凡。
“你就是那個殺手?”那個中年男人雙眼裡滿是血絲,獨子就這般死了,他怎麼也想不通,他惡狠狠地看著許樂,就像想要把他吞掉一般。
抱頭痛哭的母女是樸志鎬的母親和幼妹,那個剛剛經歷喪子之痛的母親瘋狂地,像頭受傷的母獸一般向許樂撲了過來,手指拼命地向他的臉上挖去,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尖利的指甲距離許樂的眼簾只有一寸距離。地檢署的檢查官拼命攔住了這些憤怒的受害家屬,好不容易才平息了走廊上的混亂。
呸,樸志鎬的幼妹約摸十三四歲,她用一種寒冷憤怒到極點的眼神盯著許樂的臉,把口水吐到了他的臉上。
“你最好永遠被關在牢裡。”樸志鎬的父親抱住了自己的妻子,望著正在低頭擦拭唾液的許樂,顫抖著聲音說道:“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