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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手臂甫出,灑脫一抄,已然將墨金貔貅握著掌中。血黃金顯是被其激怒,樹枝之間,發出陣陣吼哮,盤根輪足轉了轉,白骨樹枝提著黃金塊錠,搖搖擺擺又推了幾步。群魂喧囂不已,亂蹈狂舞,跟著樹枝指向就要撲進,孰料那血黃金疑惕甚重,輪足撞著一塊不高不矮的石頭,既不將岩石推開,也不繞轉旁道,竟然歇停下來,兩根樹枝高高翹起,好象蟲蟄之觸角,循著野郎中的方向遙遙窺探。

眾人不由嘆息,暗道此樹狡猾之極,卻聽野郎中道:“太平郡主,此樹倘若修煉成人形妖怪,其秉性脾氣,必定和你義兄一般無二。九王爺天生狐疑狡猾,詭計多端,若非如此,皇帝孱弱之時,他怎能從眾多權臣奸王中脫穎而出,攝政國家,終權傾朝野咧?”姚紋月怒道:“朝廷之事,和你這邋遢郎中有個什麼屁干係?只管訴說此樹的奇怪處便是了,好沒由來的,怎麼又扯到他的身上了?”意切尼姑冷笑道:“怕人揭短是不是?”姚紋月狠狠瞪了她一眼,道:“出家人四大皆空,你偏偏狗拿耗子,要管這許多的閒事,哪裡空空?果然沒有佛緣。你就是再修煉一百年,也成不了佛。說到揭短麼?好笑了,一個年輕美貌的大尼姑和一個俊俏瀟灑的小郎君共乘一車,共臥一篷,說出去我也嫌羞,誰怕誰揭短啊?”意切尼姑大怒,提起長槍就要戳去,卻看她橫劍一擺,卻將長劍架在了九華的脖子上,道:“我與小黑皮鬼無冤無仇,你不要迫我動手。”意切尼姑只恨得咬牙切齒,畢竟投鼠忌器,無可奈何,只好收了紅纓長槍,沉聲道:“算你有本領!一個堂堂郡主,挾持小孩子為質,好了得。”姚紋月滿臉通紅,嘴角一撇,強辯道:“本來一團和氣,你卻喊打喊殺。”九華但覺劍身涼颼颼,直貫入頸脖,饒是他平日調皮搗蛋,此刻也忍不住渾身哆嗦,槌顧顫抖,手臂無力,發雷不能。金算盤急忙扭身,眼見情狀危急,恐傷了九華,嚇得鞠躬作揖,拱手抱拳,大聲勸道:“哎唷唷,哎唷唷,兩位姑娘有話好說,何止如此大動干戈?所謂‘和氣生財,和睦添福’,切不要一時使小性子,卻在這個地方自相殘殺,徒然惹人笑話咧。”姚紋月輕啐一口,“滄啷啷”收了長劍,插入鞘中,意切尼姑粉面含威,撤了勁勢,垂下槍頭,彼此依舊渲仇染怨,怒目相向,紅睛火燎半晌,俱各轉過頭去。

野郎中笑道:“和氣好,和氣號,你們苦鬥,不過是讓我這個外人看熱鬧罷了。一個是清淨尼姑,一個是尊貴郡主,惡鬥廝殺,無忌禮節儀態,傳揚出去,傷的卻是風鈴庵和朝廷之顏面,何苦來著呢?”穆雙飛頷首稱是,朝她兩人揮了揮手,笑道:“都是嬌滴滴的美人,豔溢香融,不能趴在男子懷中撒嬌恩愛,反爭風吃醋,戳裙破衽的,幾乎將自己降至於街巷菜場旁蓬頭垢面的潑辣悍婦了。”二女又羞又氣,又是好笑難禁,忍不住手指戟張,恨恨點著他罵道:“放屁,姑奶奶誰會為你爭風吃醋?”“誰是悍婦,口沒遮攔的,仔細了你的皮。”相互之間,氣氛反倒不似適才那麼緊張。

穆雙飛哈哈一笑,不去辯駁,朝野郎中抱拳道:“先生話未說完,還請接續下去。”野郎中凝視於他,目中隱蓄精光,微微點頭,道:“這株腥臊之樹,頗有些意識,素日裡藏匿於地下之時,便能借助腐爛的黃金之氣掩蓋渾體氣息,以為修飾美裝,好象抹塗香粉一般。松林雅韻,針葉清香,卻能揭破它的此層偽裝,教原本氣息散發出來,是以它頗為忌憚,不敢離松林群木太近。”九華忍不住問道:“它不過就是一棵樹而已,奈何也會懂得喬裝粉飾?”野郎中瞠目道:“可見你這娃娃不甚讀書,是以就不懂天地造化之妙了!我告訴你,世間萬物,倘若有得幾分意識和精氣的,往往都會對於外表容顏存有好惡感覺,只是各自審美情趣大相徑庭,聞香識臭迥異不同罷了。你看血黃金貌狀可怕,枝節象骨,粼粼白惻,可是它要是照著鏡子,卻會自以為極美麗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