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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4部分

實際上,除了大量的基層吏員外,還需要一個能將鄉司體系支撐起來的財政來源。

為此,林縛在新稅政裡,將基本田稅及市商稅都劃為地方;而由戶部控制的、主要來源於田賦與口賦方面的歲入,將從原先的一千萬兩銀的基礎上銳減五成。

所有的事務都是一環套一環,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問題,整個新政推行就行遲滯下來,甚至會走回舊路。

林縛將宋佳以及陪同宋佳的左氏姐妹及入江綾織喚來一起用餐,入夜後也不得消停,一封從浙西傳來的急函,再次在深夜將林縛從床榻上喚起。

浙西今年大旱,波及有二十餘縣,甚至江西上饒等府縣也有影響。入秋後,浙西的旱情嚴重到不得不使中樞直接介入救災工作,林縛派孫敬堂為救災大臣,親赴浙西聯合兩浙宣撫使司處置救災事務。

夜裡從浙西傳來的急函,是孫敬堂赴浙西后,對災情的進一步調查。

浙西及江西東南部二十餘縣受大旱波及,差不多有近四成田地兩季絕收,其他糧田也是普遍減產,二十餘縣受災,涉及兩百五十多萬人口。

這次的浙西大旱,跟崇觀八年秋後的河南、關中大旱情況相似,甚至還要更嚴重一些。

元越的崩潰,燕胡南侵只是一個因素,因河南、關中旱災而引起的、歷經數年才平息的中原大『亂』,則是更主要的因素。

河南、關中大旱,從崇觀八年秋後開始,延續到崇觀九年,差不多也有二十餘縣連續兩季絕收。而當時中州郡司及燕京的財政能力已經給南北兩線的戰事消耗乾淨,又沒有淮東錢莊這樣的機構,為中樞財政提供足夠的彈力,救災不力,使得疫病橫行,餓殍橫野,前後導致近百萬的災民外流。

而災民外流,衝擊周邊府縣,則形成更大規模的流民,最後差不多有兩三百萬流民湧入江淮地區,底下又有劉安兒等野心之徒掀風鼓浪,最終醞釀出席捲中原的淮泗流民軍大『亂』。

故而在浙西出現一季絕收的大旱情之後,樞密院對待浙西的旱情,也是額外的緊張,先是三番數次的申令兩浙宣撫使司重視災情,最後還派在救災及民眾組織上有豐富經驗的孫敬堂去浙西救災。

林縛對孫敬堂提出兩點要求:一是不能叫無組織外流的災民衝擊周邊府縣,再一個不能叫人有人餓死。

孫敬堂的急函,除了對災情做出進一步的調查結論外,也開出一大筆的援災清單來。最根本的一項,就是要從外圍府縣調二百萬石米糧進入浙西,需要中樞為此撥三百萬銀元的救災專款。

換在舊時,三百萬銀元是一個大得叫人咬舌的數目。

兩浙宣撫使司以及按察使司,都在孫敬堂的急函上副署,林縛輕嘆一口氣,說道:“又是三百萬銀元的額外花銷,林夢得大概頭髮又要愁白幾根了……”

“本以為今年不打大仗,能緩一口氣,沒想到節餘下來的財力,又叫浙西大旱消耗乾淨,夢得公的心情自然不可能會好。”宋佳笑道。

“要是僅花三百萬銀元能將浙西的問題解決掉,支度司還是能勉強承擔的,”林縛說道,“不用加稅,也無需向淮東錢莊及殖商銀莊求助;浙西大旱,倒是好些人想看國公府的好戲,怕是要叫他們失望了……”

“上饒府也受涉及,官溪縣應處於旱災中心,但受災恰恰是二十餘縣裡最輕的一個,甚至有餘力向周圍受災縣供糧,看來築壩攔河一事,確實是大有裨益的……”蘇湄看著公函,說道。

官溪縣是上饒會戰的主戰場,為紀念此戰,才更名為官溪縣。

上饒會戰,林縛在杉溪上游,攔河築壩,衝擊奢家在下游所築的防線,開壩洩湖,將杉溪兩岸衝擊得面目全非。

戰後,為補償地方,林縛專門給官溪縣拔出銀款,在杉溪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