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道,怎麼沒見我們虞家有多好!分家!我要阿郎跟你們分家!”
廖氏身邊的婆子趕緊撲上去,想要護住她,沒成想反倒被秦氏猛一下給推倒了。廖氏臉色發白,退後了幾步,秦氏立馬撲了上去,揚手就要扣上一掌。
就在所有人都忍不住驚呼的時候,預料之中的那一巴掌,卻在“啪”的一聲後,久久沒有落在臉上。廖氏猶豫了會兒,緩緩睜開眼。
所有人都呆住了。
沒有人會想到,桑榆會在這個時候回來,會硬生生擋在廖氏身前,生生替她捱了這一巴掌。
粉白的臉頰上,赤紅的掌印分外鮮明。
十二歲的小娘子,說到底,還是個孩子,平白無故捱了打,理當是要覺得委屈的。
可她揉著發紅的臉頰,一眼看去,脊背卻挺得筆直,眼底的輕蔑一晃而過,聲音乾脆,帶著疑惑:“叔母,這是要做什麼?”
“你……”秦氏看著桑榆,錯愕地收回手,咬咬牙,“你衝出來做什麼?整日在外頭拋頭露面,哪裡還有未出閣小娘子該有的模樣?”
她既然住在虞家,出去總歸用的是虞家的臉面,秦氏自然對桑榆每日早出晚歸一直藏著意見。可實在是桑榆如今身上既有柳娘子和單大夫的臉面,更有宮裡貴人的讚譽,秦氏如果真動手罰了她,回頭宮裡要是問話,只怕頭一個不能饒的就是自己。
手上不敢動,口頭上卻是能說上兩句的。
秦氏如是想著,愈發惱怒道:“你也要來摻合嗎?你看看自從你回來之後,為這個家做了什麼,成天往外頭跑,現在又要來管我們虞家的事!”
桑榆對秦氏並沒多大的感情,只是敬她是長輩,言語上自然會恭敬一些。再加上這些年的經歷,將她的性子結結實實的磨礪了一番,又如何是秦氏幾句話可以挑起火氣的人。
她揉了揉臉頰,抿著嘴角道:“在準備明日進宮帶給貴人們的香粉,所以回家遲了。讓叔母掛心了。”
並沒有什麼揶揄的話語,加上她面上表情溫和,還帶著內疚,更是令整句話聽起來理由充分,又透著些許的委屈和愧疚。
秦氏再想責難她,張了嘴,卻想不出由頭來,只能悻悻地別過臉,懊惱地瞪了眼桑梓。
桑梓如今琅軒院裡日子過得並不輕鬆,本就因為丁姨娘哄得夫君和婆母高興而難過,這時候被遷怒,更是顯得有些惶恐不安,咬了咬唇,想勸桑榆主動道個歉。
不料,桑梓還沒來得及開口,那一邊,桑榆已經扶住廖氏,恭恭敬敬地向秦氏道:“叔母,三叔母瞧著臉色不大好,我扶她先回屋休息了。”
彷彿之前的動手不曾發生過一般,桑榆笑盈盈地扶著仍有些吃驚的廖氏緩緩走了,任憑秦氏在後頭再怎麼大吼,耳朵也自動遮蔽了那些嘈雜。
被她落在身後的虞家眾人,神色各異。
虞伯欽的皺眉,秦氏的惱怒,大郎夫婦的暗笑,桑梓的擔憂,虞安的錯愕,以及目光沉沉,望著那瘦小的身影扶著阿孃緩緩離開的虞聞,心底各有各的想法。
回望面帶不愉的十二郎,虞聞心底暗歎:這些年,大伯母到底是將他嬌寵壞了。
“十二郎,”虞聞終究長長嘆了一口氣,無奈地後退了一步,“你要娶誰都可以,只是宋家……你還是仔細想想吧,就算聖上收回成命,允許我自由嫁娶,興許也不會同意你娶她的。”
比說聖上不會首肯,便是宋家,只怕也會掂量掂量這退而求次其結成的親事,到底值不值得,若是不值,只怕宋家人頭也不會回一下。
可這些話,虞聞卻是不能直說的。
他想起方才離開的桑榆,想起她二話不說,撲到阿孃身前生生擋下的那一巴掌,想起平日裡那個說話時眼神總帶著笑,明明才十二歲,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