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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其中含意?豈非笑話。

他把團扇遞給我,“長教碧玉藏深處,總向紅箋寫自隨……呵,得空時多陪陪小十五。”

方好起來的心情被皇太極破壞殆盡,回了屋將團扇擱到案上,摸了本《西湖竹枝集》翻來看,我自幼在杭州生長,看了“西湖”二字便倍感親切,誰知今兒心神不寧,才翻過兩頁就厭煩起來。

想著那一位還在氣頭上,雖說錯不在我,可他即送扇於我,總是誠意,那一日阿巴亥靈前說的話我還沒忘,思來想去,不能放著不管。前帳一筆勾消之餘,他比我小,無論對錯,總也是我該讓著他。

這麼一想,也該回個禮過去,上回是拿自個兒都目不忍視的荷包搪塞過去,這回不用再濫竽充數,女紅之類本來就非我所長麼,還是操起老本行,畫張阿巴亥的像給他抒解抒解戀母情結貌似比較合情合理。

濟爾哈朗送的東西里有一套文房四寶,別的不說,最絕的是居然有齊全十色的薛濤箋。剛拿到時,我激動得捧著看了又看,摸了又摸,不僅感嘆穿越最大的好處,就是能看到曾經只在書裡見過的東西和人。古代有這樣小資情調的東西,實屬難得,我奉為國寶級文物,好好地收了起來,恨不得如果還能穿回去的話一併帶走。

首先就打消畫國畫的念頭,雖然也是練過的,不過實在慘不忍睹,這個國粹上我很無厘頭的沒有天分。最好的辦法是真人素描,我很拿手,不過前提是有真人……最後還是決定速寫,這個不用刻畫細節,就是難度稍微高點。好在對阿巴亥的長相我還是印象挺深刻的,美人嘛,過目不忘也。

沒有鉛筆就讓玉林去廚房裡給找段木炭來,削細點拿布裹一裹充當炭筆。

薛濤箋到底是宣紙,比不得鉛畫紙硬朗,加之多日沒碰紙筆難免生疏,手上傷口還有些痛,讓玉林坐著先給練練筆。忙了半個時辰小丫頭接過去一看,吃驚得合不上嘴,那看我的眼神崇拜得快變星星了,想來效果不錯。趕忙取了張杏紅箋,靜下來細細回想阿巴亥眉目含情的模樣,“放筆捉墨”一氣呵成。又得半個時辰,紙上已經儼然端坐著寵冠六宮的天命汗大妃,滿意地打量自己的傑作,差點得意忘形地在下頭簽上英文名,還好剎車剎得快,找了支印章蓋上去。

難得興致高昂,放下炭條還意猶未盡,想著取過淺雲箋來,一時之間卻無從落筆,閉上眼睛,卻跳出初見多鐸時他在林中,一身騎射勁裝,顧盼生輝的翩翩美少年姿態來,哈哈,不過後面就搞笑了……大筆一揮,結果畫了副他馬上飛馳而來的模樣,擱筆之後,忽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又在最下方一溜煙整了五個Q版表情各異的小多鐸上去,這才笑眯眯地最後題了行字,“曾是驚鴻照影來”。

玉林捧了水來替我淨手,一邊道,“格格,一會兒可要過去十五爺那邊?”

我沉浸滿足中,眼神仍然停留在畫上,點頭道,“自然是要去的。”

“那格格,這畫可要裱起來?”

“不用,真要裱也難呢,”我看著木炭留下的痕跡,“真是碰不得東西。”

“奴才給雅格格請安,格格吉祥!”沒看到小鄧子,李恩站在院子門口探頭探腦,見了我趕忙捋捋袖子,扎個千兒。

“起來吧,你們主子呢?怎麼是你在這兒?”

“回格格的話,四貝勒讓人來叫,主子出去有一會兒了。”

皇太極?他剛還在我這兒讓我來瞧人,這麼快就找多鐸出去?“知道是什麼事兒麼?”

“主子沒說,只是匆匆換了衣裳就走了。”

“嗯,帶我到你們主子的書房去吧。”

多鐸的書房挺簡單的,沒幾樣擺設。一張大案上擱著一小堆摺子,湊過去翻翻,全是滿文的,沒一句能完全看懂的。他批過字的寥寥無幾,上面積著灰塵的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