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本。案上胡亂扔著幾支筆,硯臺半開著,還留著前次的墨跡,不知多久沒用了。又往書架上掃了眼,硬是一本漢文的書也沒看到。鬱悶地抽了幾本看起來貌似蒙古文的翻翻,半通不通的,完全了無生趣。倒是還有個博古架模樣的東西,挨個把上頭的什麼瓶啊盤啊的都給欣賞了一遍,唯一的感想就是放他這兒暴殄天物……
拖過椅子坐下,才微微理智下來,不知多鐸什麼時候回來,見面多半很是無話可說的,倘若避免尷尬,是放下東西走人更合適。便又復起身,替他收好案上的摺子,取過鎮紙壓住畫兒。轉手攤開那張有Q版小像的畫,覺得自己真是頭腦發熱得可以,只徒一時快感竟也一同帶來,還好尚未出手,於是飛快地將畫卷起,這當口外頭響起匆匆而來的腳步聲。能這樣來勢洶洶的,想也只有多鐸,我急急地將畫往衣裳中一塞,轉身便看到他前腳正邁進來。
他分明是剛剛趕回的,倚在門口還不住地喘氣,帽子拿在手裡,滿額頭的汗,也不知哪個想邀功的奴才去給報的信兒,我嘆口氣,打量著開到五分之三的門,估計能成功從他身邊溜過的可能性,不知是眼球轉動幅度過大,還是始終沒正眼瞧他有完全忽視他的嫌疑,多鐸很不爽地咳了一聲,皺起英挺的眉慢慢走過來。
“你事情辦完了?”我站在原地問。
“沒。”
“那怎麼這麼便快回來了?”
“這兒是我住處,我自然是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
他這口氣叫我不爽,想起今日的目的,暗自囑咐自己冷靜,以頭示意案上,“我只是想把這個給你。”
“嗯。”
嗯你個頭,他面上還好,渾身卻散發著要把我生吞活剝的怒氣。
頭很大,我不保證他如果做什麼,我不會採取一些相應的行動,倒是強烈鄙視自己被一把扇子收買和矇騙,好死不死過來這裡送畫。
“你趕回來是為了見我?”
多鐸點頭,絲毫不見侷促,臉皮厚就是這麼點好處,任你怎麼說他就是有本事我自巋然不動。
“那很好。我今兒過來是為回你扇子的禮,現在東西放這裡,你趕回來是為見我,現在也見著啦。咱們的目的都達成了,沒別的事我先走一步。”氣氛是越呆越不對的,我說完越過他往外走,他伸手來攔,也只當沒看到。
他終於氣道,“爺說過你可以走了麼?”說罷,追上一步大力拉住我,動作嫻熟地圈了過來。
事實證明他用強的時候不要反抗比較好,我這樣告訴自己,兩隻手無處可放地按在他胸口上,面無表情問,“十五貝勒還有什麼事,請講。”
“哼。六哥的事你是不是該和我解釋一下?”
“不是。”直接果然是他的特色,不過很可惜,有時候也是我的特色。
我還不是你後院裡的人呢,有什麼好解釋的,何況挺正常的男女關係,這種越描越黑的事我很不願做。
大約是我的坦然和拒絕越發惹火了他,多鐸咬牙,氣得鼓起了腮幫子,刺河豚一般。略感好笑,忍不住伸手往他面上戳了一下,手感好極,軟而又有彈性。
“你還真敢!”他扭過頭就一口咬住了我的手指,這個舉動很不在我意料之內,忙得往回一抽,卻無意觸到他的舌尖。只感到他抱著我的手猛地一顫,雖然依舊僵硬地維持咬住我手指的駭人姿勢,一片火燒雲卻不可抑制地爬上了他的臉頰。糟了,貌似我很,很,很無心地做了挑逗未成年人的事……
我簡直是活該被立刻反應過來的他按到牆上,再一次領教他舌吻的功力,末了只剩倚著牆恨恨盯著他喘氣的份兒。自作孽不可活,玩火者必自焚……哪一個都可以形容現在我的後悔。
“你自找的……”多鐸伸手解開了我領口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