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回皇上!”留金低聲輕答:“當然記得。”
“琢磨皇后的話,想想過去那些事,閔南霜也許真是個可憐人。”
鄢祝融接過留金奉上的茶杯,看著恭恭敬敬的他道:“揹著朕打殺了一個妾侍,就讓自己的貼身侍女來服侍朕。當著朕面和顏悅色,朕一離開,就拿簪子戳的那侍女體無完膚。”
皇上對留刃那些吩咐還響在心裡,此刻再聽皇上如此反常的閒話舊事,一種深深的惶恐讓留金心中打起了扁鼓。
“你可知,皇后聽了這事,跟朕說什麼?”
留金噤若寒蟬,那敢真的應聲。
雖無人附言,一向少言寡語的皇帝卻興致空前,他微高的聲音有了一絲笑意;
“朕說到這裡,皇后當即就打斷說,必是那別有心的侍女哭訴了她的悲慘,惹得朕憐香惜玉不說,還落個王妃面慈心惡的論斷。”
那些事塵封已久,留金不以為皇上喜歡追憶往事,他聽的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抬頭快速瞄向前方,不想正撞上皇上一雙諱莫如深的眼睛。
留金倉皇垂目,鄢祝融也不以為意,接著自道:“後來皇后知道,那侍女就是現在的玉昭儀,她對朕說,相比跋扈卻也悲哀的王妃,她覺玉昭儀的人品更是不堪。”
說到這裡,鄢祝融呵呵笑了起來;“你說,若是皇后知道,玉昭儀竟有本事探的當初的砒霜之秘,她會不會跳起腳來?”
皇上那裡需要他回答!
留金一顆心嘡嘡直跳,他苦著張臉默聲賠笑。
鄢祝融眼中笑意漸斂:“說起來,她聰明有餘,膽子卻小。”
留金小心翼翼的續茶,鄢祝融看著他,聲音迴歸慣常的沉凝;“這麼久了,後宮動向,你的報告一直都是風平浪靜。不是留刃同朕說,朕還不知玉昭儀和萬春私交甚密。”
留金心驚,已聽皇上淡淡在說;“朕記得,當初藩邸,她們兩個可是水火不容。”
字字誅心,留金面無血色,黯然跪地;“奴才糊塗!”
鄢祝融看著他,面沉如水。
留金如芒在背,他瑟瑟抖索起來。
鄢祝融呼口氣,他撇開視線看向窗外落雪的苦椏:“都是伴著朕長大的,蓮蓉走後,就只剩你們二人……”
鄢祝融欲言又止,他起身行至窗前,絲絲冷風從窗隙滲冷進來。
“皇后流產,朕當初心亂失了方寸,後來略想,就覺其味有異。但私心裡抗拒深想,你知皇后聰慧,其中關節,她如何不知!”
留金叩地,一言不發。
“對萬春,朕縱有失望,然多年主僕情分,到底於心不忍。後來朕想,若是皇后出言追究,朕也不能袒護。”
“所幸皇后從未提起,只有次她醉酒,半醉半醒跟朕哭訴,她誰也不怨,孩子的事,有錯也只是不負責任的母親。”
“但現在……”聽著身後的嚶嚶啜泣,鄢祝融道:“是皇后的以退為進也好,心有餘悸也罷,萬春是不能再呆在宮裡了。”
鄢祝融頓頓,揮手道:“你去辦了吧。”
留金踉蹌走出御書房,鼻頭微紅的半春站在風中,她在等他;“饒總管,皇后娘娘讓您過去一趟。”
留金心中異動,他紅著眼眶和半春上了甬道。
小年的正午,萬春被遣送出宮,來送行的唯有一個留金。
“春半和半秋在宮門等著你,皇后娘娘說,如你願意呆在京裡,開春就給你置個宅子。若你想去別處,也會替你幫襯辦好。”
看著淚眼婆娑的萬春,留金一臉沉痛:“皇后娘娘還說,若你對她無大怨,她願給你找個人家。”
“皇上……”萬春哽咽;“可有說什麼?”
留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