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會到不同層面上的刺骨寒意。
陸為民低垂著頭,玩弄著手中的筆桿,曹剛的論斷一下子捅破了籠罩在他和沈子烈之間那層溫情脈脈的面紗,藉助姓社姓資論來反擊沈子烈要利用招商引資和建設開發區來擴大影響力和支配權的手法很高明,但是風險依然巨大,不知道曹剛有沒有想到過這樣旗幟鮮明的表明態度,會不會讓他自己之後也許就再沒有迴旋餘地?
再細細琢磨,陸為民發現曹剛的話語中並沒有公開質疑招商引資,而是巧妙的把鋒芒指向了開發區建設,尤其是對工業開發區建設規劃的質疑,國中之國,完全淪為了外資和私營企業的溫床,本來是在幾年後各地你追我趕建設的情形,現在混沌未開之前,卻無人敢理直氣壯的扛起來。
現在就要看沈子烈如何應對了,如果不能給氣勢正盛的曹剛一個合理完美的回應,這份陰霾就將籠罩在在座的這些副縣長們心中,直接影響到日後沈子烈的施政方針和駕馭能力。
陸為民還真有些擔心,沈子烈畢竟在基層呆的時間太短,對於基層這種直來直往真刀真槍的交鋒未必適應,如果說上一次在常委會上還有安德健坐鎮,那麼這一次就是沈子烈一人要獨扛大局了。
而且那一場常委會之爭後來也被一干與會者很默契都歸結為秦海基和沈子烈之間就開發區建設的規模和資金來源之爭,很巧妙的把資社之爭淡化甚至是忽略了,而這一次這個蓋子再度被揭開來了。
陸為民猜得沒錯,此時的沈子烈還真有些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直接反擊曹剛的觀點?那隻會讓兩人的對抗變得更加白熱化,而且你點名讓曹剛發表意見,等到對方態度一擺出來,你卻迫不及待的就要赤膊上陣,似乎也欠缺一點作為政府一把手的風範和氣度,也無法知曉其他人的態度觀點,但是如果讓其他副職發表意見,一旦這些副職贊同曹剛的觀點,只怕就會讓局面變得更加不可收拾。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呂玉川來出面,呂玉川分管工交這一塊,發言表態也順理成章,沈子烈擔心的就是以呂玉川的性格是否敢直接和曹剛硬碰,還有呂玉川的口才是否能夠勝任起與曹剛交鋒的重任?
第一卷 恰同學少年 第一百一十二節 勝負難分
諸多心念也就是在轉瞬之間完成,沈子烈抬起目光,面色溫潤,微微笑了笑,“曹縣長的觀點提得很好很犀利啊,也提出了目前我們在改革開放中面臨的一些問題。就像曹縣長所說的工業開發區不是什麼新生事物,在沿海地區和我省昌州都已經有了先例,只不過在我們黎陽地區還是第一遭。建設工業開發區,吸納外資和私營企業來開發區落戶,是不是就意味著我們南潭在向資本主義蛻變了,是不是就被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想侵蝕了?我覺得這一點還有很多值得探究的餘地,大家都可以各抒己見嘛,玉川,你在分管工業和交通,工業開發區也是你分管工作範疇中一項重要工作,說說你的看法吧。”
呂玉川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猛跳,麵皮子也是一陣發熱。
他知道自己遲早會被推上第一線,甚至在會前也做了一些思想準備,但是他沒有想到曹剛並沒有就招商引資和工業開發區建設的具體問題來提出非難,而是甩開招商引資工作而將工業開發區建設拔高到政治高度來質疑,這也就意味著對這個問題的回答不僅僅是將自己與沈子烈綁在了一輛戰車上,而也把自己與姓社姓資這個問題的回答上死死焊在了一起。
“我來說說我的看法吧。”呂玉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穩住自己的情緒,沉穩的道:“沈縣長在提出要建設工業開發區之前,我就一直在想,面對新形勢下的改革開放,我們南潭怎麼來實現富民強縣,思想前後,還是覺得只有一條路,那就是發展工業。但是發展工業不能只是一句空頭話,怎麼來發展,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