āo集的。
彼此的身份都太敏感了。
自始至終,程輝都不怎麼說話。別看他年輕,自幼受家庭薰陶,等級觀念是很嚴格的,知道在中央機關工作,論資排輩的風氣很嚴重。既然有李開懷張軼群在,就輪不到他說話。
吃完飯,李開懷沉yín了一下,說道:“偉鴻,你中午有時間嗎?如果方便,一起去賓館坐坐,有些事情,我們jiāo流一下情況?”
劉偉鴻笑著點頭。
於是一行四人離開飯店,去了青峰賓館。
這個賓館以前就是青峰地委招待所,前兩年才改名為賓館的,算是緊跟時代cháo流。青峰地區的經濟發展固然緩慢一點,改革開放的chūn風,還是吹了進來,人民的觀念逐漸在轉變之中。
李開懷三人此番前來青峰地區,低調異常,並沒有洩lù自己的真實身份,用的是首都某個企業單位的介紹信和工作證,住的也是普通的單間,不是青峰賓館的高幹房。
說起來,青峰賓館是當時整個青峰地區檔次最高的賓館了,條件也是有限得很,還不如後世xiǎo縣城一個普通的招待所。
但八十年代末期,全國絕大部分內陸城市的服務行業,都是這麼個水平,也挑剔不了。
“xiǎo程啊,你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一來到李開懷的房間,李開懷便即吩咐程輝道。
程輝此番過來,就是個“滅火器”的身份,現在劉偉鴻態度這麼好,料必這個滅火器是用不上了,李開懷便將他支使開了。雖然是老程家的子弟,正式身份畢竟只是實習生,有些事情,還是沒有資格參與的。
程輝一離開,張軼群便親自為劉偉鴻沏了茶水,然後坐在chuáng上,在膝蓋上攤開了筆記本,做好了記錄的準備。青峰賓館的條件太簡陋,書桌還是有的,不過兩人並未拉開“訊問”的架勢,免得氣氛搞僵了,劉偉鴻犯起渾來,不好收場。
李開懷緩緩從公事包裡拿出兩本雜誌,一看就知道是《號角》。
五月一日出刊的那期雜誌,劉偉鴻昨天收到了,如他所料,《旗幟鮮明地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想》也已經在《號角》上刊登出來。
老賀家還是很“配合”的。
“劉偉鴻同志,我和張軼群同志這次過來,是想就一些問題,找你瞭解一下真實的情況,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李開懷坐直了身子,比較嚴肅地說道。
既然談到了公事,自然要換一個樣子了,太客氣了肯定不行。
“我明白。”
劉偉鴻平靜地點了點頭。
“這是我們的工作證。”
李開懷按照標準的程式,和張軼群一起,向劉偉鴻出示了各自的工作證。
李開懷的工作證顯示,他的正式身份是中央辦公廳某局的副局長;而張軼群則是在中組部某局工作。無疑,這都是掛名,他們的真實工作,是在最高首長辦公室。
這也很正常。
劉老爺子身邊的工作人員,除了衛士隸屬於中央警衛局,其他人也都有類似的身份。
“李局好,張局好。”
劉偉鴻禮貌地和兩人再次打了招呼。
“偉鴻同志,實話說,你的表現讓我們有點吃驚。”
李開懷臉上浮現出一種笑容,語調也不是那麼嚴肅了。
劉偉鴻笑道:“兩位來之前,肯定也瞭解過我的一些情況……呵呵,劉偉鴻就是一個喜歡胡鬧的xiǎo年輕,xìng格很叛逆,是吧?”
李開懷哈哈一笑,說道:“看來傳言不可信。實事求是地說,你比大多數同齡人都要成熟穩重,也非常禮貌,有教養,不愧是劉老的孫子,果然是家教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