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文章也寫得這麼jīng彩了。”
這句話,就有些意思了。
李開懷嘴裡說著奉承的話,但內裡的意思,卻絕不簡單,尤其是最後加上的那一句,明顯帶有“yòu導”之意在內。
他和張軼群都是最高首長身邊的工作人員這不假,但這不代表著,他們的政治理念就是完全一致的。李開懷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此刻面對的,並非是一個真正的二十歲青年,這個年輕的軀體內,包裹著一個飽經滄桑的靈魂。
這個李開懷,在劉偉鴻的記憶之中,後來成為了一個大人物,官居政治局委員。而他的政治立場,就與老賀家比較靠近,甚至被傳是老賀家的中堅干將。老賀家在即將到來的政治風暴之中,站隊正確,獲得了巨大的回報,後來更是成長為共和國一等一的豪mén大族,自成體系,成為共和國高層政壇一股舉足輕重的力量。
老賀家與老劉家不對路,劉偉鴻是知道的。
這位李開懷,固然不敢故意彎曲事實,向最高首長彙報他們和劉偉鴻的談話內容,但在談話的過程中,故意引yòu劉偉鴻說一些“不當”的言辭,卻是完全可以的。只要是劉偉鴻說的,他都能如實向最高首長彙報,不用擔任何風險。
在現階段來說,老賀家無疑是非常願意看到老劉家與月華同志“鬧翻”的。而現在,大家都認為,月華同志是最高首長認定的接班人。
只要老劉家與月華同志徹底決裂,在最高首長那裡,肯定也不會留下什麼好印象。
“李局過獎了,尊重長輩是我國的優良傳統。”
劉偉鴻不動聲sè。
李開懷點點頭,裝出很坦誠的樣子說道:“偉鴻同志,說說你寫的這篇文章吧……這篇文章是你獨立完成的嗎?有沒有查閱過什麼資料或者請教過什麼人指點?”
李開懷說著,開啟了兩本《號角》雜誌,輕輕遞到了劉偉鴻面前。
劉偉鴻接過來,但沒看。昨天他就已經仔細看過了。
“這文章是我寫的。怎麼,李局,這篇文章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還是我說錯什麼話了?”
劉偉鴻有些奇怪地反問道。
李開懷不防劉偉鴻會這樣反問。在他想來,自己正式向劉偉鴻亮明瞭身份,必定能給劉偉鴻造成很大的心理壓力。再是老劉家的嫡孫,上下尊卑觀念還是有的。如此一來,李開懷就能掌握談話的主動權。誰知第一句話,劉偉鴻就開始反客為主了。
“啊,沒有沒有,單純就文章來說,文字功底很深厚,理論基礎也很紮實……偉鴻同志,聽說你在楚南農業大學學的動物科學?”
李開懷沉yín稍頃,說道。
“是的,我的專業就是動物科學。”
“這個可真是難得,一個學動物科學的農大學生,寫出了這樣紮實的純理論文章,就算是政研室那些筆桿子,恐怕還寫不出這樣的水平。果然是家教淵源。成勝部長以前就是中組部有名的筆桿子……”
李開懷看似無意,卻千方百計想要將話題引到劉成勝身上去。
劉偉鴻就笑了,說道:“是啊,大伯的理論xìng文章,確實是寫得很jīng彩的,我拜讀過他的許多文章,從中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一抹驚喜的笑意在李開懷臉上一閃即逝。
雖然劉偉鴻沒有直接承認這篇文章是劉成勝屬意的,有了這句話,也很不錯了。
張軼群忽然說道:“偉鴻同志,這麼說,這篇文章你在投稿前,曾經給成勝部長看過?”
李開懷頓時扭過頭,很嚴厲地瞪了張軼群一眼,似乎在責怪他不懂規矩。劉偉鴻再年輕,這麼明顯的“yòu供”,他能看不出來?
只這一句話,劉偉鴻便斷定,張軼群心裡是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