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船上眾人這才驚醒,放繩子的放繩子,拉人的拉人。永慶昏迷不醒,肚子大了一圈,看來是灌了不少水。曹顒人小,在水面上沉浮,雖然也灌了水,卻仍是帶著半分清醒。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去看永慶,一個身影卻搶先趕到永慶身邊,卻是馬俊。
馬俊將永慶的頭側放,將他的嘴巴開啟,然後雙手按壓他的肚子。按了十來下後,就見噗的一聲,永慶吐出半口汙水來。馬俊繼續按壓,直到永慶吐得差不多,才停了下來,轉拍他的後背。
曹顒在旁看得一愣一愣的,這馬俊救人的架勢有模有樣。
雖是三月末,但水面上也不算暖和。曹顒只覺得溼衣貼在身上難受,就聽阿嚏一聲,寧春重重地打了個噴嚏,引得眾人都望向他。
寧春開始還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的笑,隨後想到自己身上未著寸縷,怪叫一聲,雙手捂著下邊,跑回畫舫內。
永慶悠悠醒來,看到寧春的背影:“那傢伙還真是天性自然!”說完,轉過頭見曹顒無恙,鬆了口氣,對還在忙活的馬俊道:“大恩不言謝,以後馬公子有什麼用的上的,請儘管開口。”
馬俊連忙搖頭,指了指畫舫裡道:“小弟不敢居功,永慶兄與曹兄能夠平安脫險,都是寧兄的功勞。”
如意畫舫上,落水插曲落幕,永慶道謝,馬俊謙讓著,曹顒在旁邊卻是非常不自在,牡丹離他太近了,近的幾乎沒有距離,因為他被牡丹抱在懷裡。
牡丹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曹顒,生怕他掉了半根頭髮,見他確實毫髮無傷才放下心來。
先前跑進畫舫中的寧春走了出來,腰間圍著不知從哪面視窗拽下的紗幔,一邊吩咐船婦靠岸,一邊對牡丹說:“哎喲,我的好姐姐,曹兄弟還能化了不成。還不快叫人熬鍋魚湯,熱點好酒,給哥兒幾個去去寒,身子都金貴著呢!”
“是,是,奴家聽寧爺的!”牡丹低頭擦拭去眼角的淚花,一邊叫人熬湯燙酒,一邊叫人扶著幾人進畫舫,自己仍是親自扶著曹顒。
曹顒聞著牡丹身上圍繞的脂粉香,心裡開始YY起來,這牡丹不會是自家老爺子相好的吧,否則為何對自己另眼相看。若說是擔心幾位貴公子出事她擔待不起,也應該更緊張永慶才對。永慶他老爹可是二品總兵,比他老爹這個江寧織造高了好幾級。
四人回到座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狼狽不堪,就連沒下水的馬俊因忙著救人,也弄了一身水漬。大家一時無語,不知說什麼好。曹顒看到永慶面前的桌子上是方才掉的金絲饅頭,對牡丹道:“除了魚湯,再熬一鍋蛋花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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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朋(1)
過了片刻,畫舫靠向岸邊,牡丹打發幾個婆子給曹顒等人去買衣服。
魚湯、蛋花湯都好了,連帶著兩壺熱酒一起送上來,牡丹帶著兩個小丫鬟,給大家盛湯倒酒。
寧春的衣服只是散落在船頭,沒有溼,由小丫鬟拾起送進來穿戴完畢。他在水裡救人,又光著身子吹了風,正覺得身子冷,見魚湯鮮美熱乎,就三口兩口地喝下一碗。
永慶要了一碗蛋花湯,喝了兩口,端起酒壺,親自給寧春斟滿,而後自己斟了一杯,雙手舉起,對寧春道:“救命之恩,日後定當圖報,這裡先敬寧兄一杯,我先乾為敬!”說完,幹了手中的酒,酒杯向下,一滴酒皆無。
寧春見永慶鄭重,忙起身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永慶兄太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說話間,喝了酒。
永慶又端起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