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馬俊滿上,仍是謝過大恩,然後敬酒。馬俊紅著臉,舉起酒杯喝了。
敬完寧春、馬俊兩個,永慶給曹顒斟了一杯酒,板著臉道:“我失手推你落水,若是你有個好歹,我這條命陪你就是,喝了這杯酒,我不再虧欠你!”
雖然害自己落水的是永慶,但見永慶不識水性還下水救人,曹顒心中惱怒早已散盡。接觸這小半日,永慶性子傲慢,但面硬心軟,為人不壞,曹顒對他的印象也好起來。他是個有擔當的漢子,雖然道歉的形式有點生硬,但是咱不和他計較。
曹顒喝了永慶的酒,就去看寧春,想著是否敬寧春。想想方才落水的情形,真是驚險,四周沒有其他遊船在。寧春拉住曹顒辮子時,他已經嗆了水,迷迷糊糊。若是寧春沒有下水,或寧春下水慢上半刻,他與永慶的性命能否保全還真是兩說。
沒等曹顒決定是否敬酒,永慶又開口道:“喝了酒,就要答應跟我比箭,我就不信我比不過你!”
聽了永慶舊話重提,不僅曹顒覺得奇怪,連寧春與馬俊兩個都覺得意外。
“為何定要同我比試?”曹顒面色平靜地問道。
永慶眼裡露出一絲痛苦,右手緊緊握住酒杯,吧嗒一聲酒杯粉碎,鮮血順著手掌流到桌子上。
曹顒幾個都站了起來,馬俊皺著眉,拉過永慶的手,見其上血肉模糊,還有酒杯碎片深陷肉中,不禁惱怒:“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怎能如此妄為?”
牡丹叫丫鬟找來乾淨的白布,馬俊挑出永慶掌心傷口裡的碎片,然後用白布給他包紮好。
寧春坐在永慶身側,還以為他是生曹顒的氣,怕他對曹顒出手,勸道:“永慶兄何必執著比試,輸了如何,贏了又如何?曹世兄不過十一歲,身量未足,力氣也小。即便贏了,又有何光彩,倒叫人笑話!”
永慶臉色灰敗,紅著眼睛,喃喃道:“是啊,他不過是小孩子,我和他較什麼勁兒,真真是糊塗了!”
曹顒見永慶神情不對,似有隱情,就命牡丹帶著如意畫舫的丫鬟們迴避,那本來在簾子後操琴的幾個也都退了出去。
“莫非,與我比試,是為了萬歲的青睞?”曹顒問出心中猜測。
永慶點了點頭:“若是能被萬歲爺欽點為侍衛,我就能回京,回伯爵府去,否則就要等阿瑪三年任滿,到時還不知有沒有資格回去!”見眾人不解,又道,“伯爵府,是京中老宅,我祖父是勇武伯穆泰。”
“永慶兄父母家人盡在江寧,為何還念念不忘回京?”馬俊一本正經地問道。
不知是壓抑太久,還是喝了幾杯酒有點醉意,永慶紅著眼圈,憤然道:“父母是父母,卻不知是親人,還是仇人?額娘生我難產,我自幼由祖母教養,十歲才回到父母身邊。年幼時還好,額娘阿瑪雖偏疼弟弟妹妹,卻也能容我;如今大了,卻是再不能容。在京城有祖父祖母庇護,他們不敢妄為;來到江寧後,就開始找由子要定我忤逆大罪!”說到這裡,眼裡落下一行清淚。
新朋(2)
馬俊心腸最軟,忙安慰道:“永慶兄說不定是誤會了尊親,天下哪有算計自己子女的父母?”
“誤會!”永慶冷笑道,“我親耳所聞,還是誤會?攆走礙眼的大兒子,好讓寶貝老二有資格繼承爵位與家業,算計得何其清楚!”
眾人一時無語,永慶給自己倒了杯酒,自斟自飲起來。寧春拿起另外一隻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苦笑道:“永慶兄不必懊惱,天下被父母厭棄的孩兒並不是只有你一個,還有兄弟我給你做伴!有後娘就有後爹,這話是沒錯的。我額娘死得早,老爹又續娶了高門大戶的小姐,自然就看我這個拖油瓶礙眼。他也不想想,當然若不是靠著我額孃的嫁妝,又怎麼買的監生,跑的官!繼母生的兩個兒子也漸大了,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