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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地倚坐在窗前,“那晚守城的將校分別都是哪些人?你將他們的名字寫下。”

元昌深感事態不同尋常,若是雙澄真的被人在夜間帶出了外城,而先前的那些守將都說並無異常,顯然其中有人說了謊。

他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殿下,如果真是守城將校說謊,那必定是受人指使……而能夠使他們敢於如此大膽行事的人,只怕……地位極高。”

九郎明白他的意思,尋常人怎可能指使守城將校明目張膽將人放走,並在元昌面前說謊隱瞞。

只是事到如今只能追查下去,否則也許就再也見不到雙澄。

“寫。”他取過紙筆,放在了元昌面前。

元昌無奈,只得將先前詢問過四面城門的守將名姓一一列出。九郎待他寫完,便將那張紙收入信封之中,隨即站起身來。

“殿下又要去哪裡?”馮勉詫異問道。

他卻連回答都省了,徑直走向宮門。

******

九郎重又去了寶慈宮,只是這次停留的時間遠比上次短暫,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等在大門前的馮勉便見他慢慢走出。

回去的路上,馮勉忍不住低聲問道:“九哥,您是找太后娘娘幫忙?之前她不是不待見雙澄嗎?”

九郎望著遠處的重重宮闕,緩緩道:“無論雙澄是不是嬢嬢派人劫走的,我只求她一人。”

馮勉先是一愣,隨後皺起雙眉思索片刻,方才想明白了什麼似的試探著道:“九哥的意思是,如果是娘娘派人劫走的,就這樣才能請她將雙澄放回;如果不是,娘娘為顯示自己坦蕩,也得想辦法查出雙澄的下落?”

九郎側過臉看了看他,沒再說話。

當晚夜間又起了風,他雖已很是勞累,卻還獨坐在窗前,聽得庭中木葉簌簌,雨點淅淅瀝瀝地落下,窗紙上很快便變得斑斑駁駁。

再後來,馮勉進來催促數次,他終於也支撐不住,只得睡到了床上。

燈火熄滅後,房中一片漆黑,外面漸漸風急雨驟,九郎睜著眼睛躺在黑暗中,無論如何也難以靜下心來。

恍惚間,小小的雙澄還光著腳丫坐在高高的圍牆上,頭上挽著雙鬟,手腕戴著紅絲線,像是從畫中走出的小仙靈一般,遠遠的朝著他揮手。

小白貓跳上窗臺,朝他望了一望,隨後又躍向高牆。

雙澄伸出手來抱著它,柔柔的,軟軟的,像是抱住了滿懷的白雲。於是她便高興地笑,眼睛好似兩彎月牙兒。

……

他是真的想念她了。

如果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了雙澄,他甚至不知應該如何自處,如何再度過剩下的日子。

******

天明時分,雨勢漸小,碧色簷角還緩緩垂落水珠。

自寶慈宮那邊傳來了訊息。

那密信中只寫著極其簡單的一行字:城西,十里廟。

九郎甫一接到這密信,便急令人去找元昌。可是來人匆匆返回,說是元昌今日正在崇政殿前當班,尋常人等根本無法接近。馮勉見九郎想要單獨離去,急忙下跪道:“九哥千萬不能自己出宮!官家雖然現在在早朝,但一旦知道您又私自外出,必定會追查下來。不如讓奴婢陪著您出去,官家就算盤問起來,也有奴婢為您擋著!”

九郎雖不願讓馮勉為他遮掩,但事出緊急,為了儘早找到雙澄的下落,也只能帶著他匆匆離開了大內。

可待等他們驅馳趕至那個荒棄的廟宇時,卻只找到有人停留過的痕跡。廟中架起過爐火,地上還殘存著柴木灰燼。

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人影。

馮勉還帶著人在荒廟內外尋找蛛絲馬跡,九郎獨自走出了廟門。遠處雲靄迷濛,汴河靜靜流淌,灰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