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來的瑞琪拿著玉瓶望向那個如謫仙般遠去的背影,嘴角不受控制地開始抽抽,敢情是找他出氣的……在他認識的一幫人裡,他已經是最經打的一個了啊,這玲瓏格格的生母居然是這樣的?太……太強大了!
康熙看著衣飾分毫未亂的徽音走近,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你好歹顧忌一下朕的……”
“你賜婚吧,這小子湊和著過關了!”徽音不理會康熙的唸叨,直接說了她的意思,“婚期定了通知我一聲,我好給備嫁妝。”
康熙的不滿停口了,眯著眼睛也不管身邊還有兒子、孫輩在場,沉聲道:“一旦賜婚,朕就要把瑞琪調去西北,你可想好了?”如果選的是個尋常人家的,他絕不會如此做,可瑞琪是他看中要重用的將才,日後定是要掌兵事的,指個得寵的皇家格格已經破例了,更別說這個格格還是老四和徽音的女兒,他不可能不防範一些。
“隨你便,反正這樁婚事我沒意見,”徽音執簫的手一頓,周身溢位些煞氣,“怎麼,你還想讓我給西北提供糧食不成?”
康熙汗毛倒豎,他聽出了潛臺詞是“想都不要想”,再加上……這女子手中的東西是好拿的嗎?他可沒想著找事:“朕缺這點東西?”
“最好是這樣。”徽音收斂氣勢,準備走人了。
“聽老四說,你們吵架了?”康熙有點想看熱鬧的意思,畢竟他總佔不到便宜,也是有怨氣的嘛。
徽音似笑非笑地抬眼:“關你什麼事?你這一介帝王,若閒得很就早說,我那還有很多……”
“跪安吧!”康熙吹鬍子瞪眼,急不可耐地趕人了!他到底不是年輕的時候了,已經拿來的那些都夠多了,貪多嚼不爛,他又不傻!
一家四口齊齊行禮退下,徽音囑咐顏顏多給默默說一些宮裡的事,自個兒跟在胤禛後面走著。
出了暢春園,天色已經有些晚了,無論是趕回京城還是小湯山都來不及,只得派了人去圓明園安排,打算歇在那兒了。安排好這些,胤禛趕了兒子去女兒的車裡,獨自登上了徽音的馬車。
“你打算讓顏顏出嫁後跟著去西北?”胤禛明白,皇阿瑪這是不想給皇子們增加實力,瑞琪已經很大了,一旦成婚就要向上提,可偏偏瑞琪是個將才,不可能安排文職,那就只能在軍中,而軍權卻是最敏感的東西。
“不一定,玲瓏若是離京了,默默就得進宮,這事到跟前再說。”
“嫁妝你都備好了?”胤禛很好奇,他沒聽到備嫁妝的訊息啊,難不成是從當年她的嫁妝中抽?
“去年就吩咐下去了,木料都有,就是些古董布匹了,很多人在分頭尋著,回頭這事讓默默去弄便是。”徽音皺了皺眉,理所當然地甩手了。
“府裡還會出,內務府那也是,估計各處還有賞賜和添妝,可是便宜董鄂家的小子了!”胤禛剛開始還很正常,最後一句卻說得酸溜溜的,臉也冷了下來。
“你去揍他一頓好了!”徽音懶得理他,閉上眼養神去了。
“我這不是舍……”胤禛很順手地去牽人,可手剛伸過去,就被無形的東西阻擋了,他……根本無法碰她!
徽音感到周身針對性的隔離法陣被觸動,睜眼就看到怔在那裡的男子,她淡淡道:“我說過的話,向來都是能做到的。”
馬車裡立時陷入死寂,胤禛收回手,看不出情緒地端坐在那兒,沉默了。沒錯,那天她說了,再不讓他碰了,沒想到真的不讓他碰了,這是……嫌他沾染了太多女人,嫌他髒了?
胤禛閤眼遮去眸子裡的一切情緒,他的心,亂了!!
月上柳梢頭,圓明園中的護衛全部調去了福海周圍,只因主子們突然到了園子裡,好在都住在頌音閣,護衛起來難度就沒那麼大了。
默默和顏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