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生了」。
拼了命的說明結束,千尋終於來接人了。她說著「給各位添麻煩了」並低頭道歉。她對外人的姿態雖然讓人毛骨悚然,但是多嘴的下場可能會很慘,所以空太也以值得稱許的態度致意。
不管怎麼說,總算是無罪釋放,也不會被記上輔導歷(注:一般指犯罪以外被警察輔導的經歷,少數廣義則指含刑事事件被逮捕輔導的經歷)。
走出警察局時,雨已經停了,雲縫問也已經看得到太陽。
「真沒想到結果紅豆飯竟然是為了你準備的。」
「你還真的煮了啊!還有其他應該說的話吧。」
「當然有啊,不過我一直在忍耐喔?瞭解吧?」
千尋以壓抑著焦躁的表情逼近過來。
「我、我知道。」
空太退開三步遠。
「你要做什麼都行,但是要做得夠漂亮。就像三鷹那樣。」
「只要不被發現就無所謂,那根本是壞蛋的藉口。」
「什麼?你想當好人嗎?」
「是有這個打算。」
「不隨便一點是很辛苦的。還有你也是。」
千尋對著後面的真白說道。
「唉;想到要回學校就覺得麻煩。」
千尋先往車站方向走了出去。
空太沒有立刻追上去,就這樣看著前方,意識則放在後面的真白身上。
「椎名。」
「……」
感受得到她的氣息,卻沒有回話。
「昨天真是抱歉。我說話的方式不太好。」
「……」
「我知道椎名是經過仔細思考後才採取行動的。」
「……」
「但是,就算是收集資料,也應該先考慮一下場所。」
「……」
「雖然我要離開櫻花莊,但我會聽你說的。全都跟我說吧,要去哪裡、做些什麼,也都仔細地告訴我吧。」
如果早知道她要去的是賓館,空太就不會說出要她去拜託仁的那種話。
「反正我也很閒。」
空太開玩笑以隱藏自己的難為情,但真白還是不發一語。
空太無可奈何,正打算向前追上千尋時,真白從身後抓住空太的連帽上衣袖子往後拉。
「椎名?」
想回頭卻沒辦法。
「你不要走。」
真白以微小卻非常清晰的聲音說著。
「可是,我……」
要是不說些什麼,心就會輕易潰堤。
「我……」
腦袋完全不運作,想說的話說不出口。只是要再次宣言要搬走而已,卻連這都做不到。
內心不斷重複深呼吸。
轉過頭去,清楚地說出來吧。
剛這麼決定的瞬間,真白的額頭靠到背上。因為這樣,空太忍不住挺直了背脊,完全無法轉動。
被輕輕觸碰到的背感覺好溫暖。
連氣息都好靠近。真白就在身旁。接著什麼也沒說,只是無言地傾訴著。
無聲的嘆息似乎喘不過氣來。
怎麼能因為這樣就把已經決定好的事否定掉。空太雖然這麼想著,卻無法將真白那從背後湧上來的不安置之不理。而且,也不能偽裝自己之後,又獨自後悔不已。
「……搬家……」
「嗯?」
「搬家很辛苦啊。」
「……是啊。」
「要提出住址變更申請也很麻煩。」
「嗯。」
「一般宿舍是兩人一間,住起來不自在,而且又有囉嗦的門禁。其實我還蠻不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