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原來,這就是他失蹤幾天的原因,他替她下山去找元寄恨的下落。
“什麼?你怎麼知道的?這……這不可能啊!”她一聽,手腳頓時冰冷。
“是真的,我本來是想去探探他的下落,結果,打聽之下才知道他拒絕了他爹的要求,寧可自己扛起庇護亂黨的責任,接受國法的制裁。”
“他爹要求他什麼?”
“欽烈王要他假意上山來找你,再乘機把你爹擒回去,讓他將功贖罪!”獨孤無畏也深深地為元寄恨的深情而感佩。 “我潛進牢裡想把他救出來,但是,他不肯,他說他背叛了朝廷、也背叛了他爹,他理應如此……”
“他……”她差一點癱坐在地,扶著一旁的樹幹,覺得就要窒息了。
“只有你能救他了。”獨孤無畏嚴肅地扳過她的身子,認真地對她說:“丫頭,只有你的愛才能救他出重圍,他是愛你的,不要讓他從你的生命中消失不見。”
把一顆心含在喉嚨間,梅頌恩騎著馬,飛也似地馳騁在暗夜的草原。一把灼熱的火,在她的胸口燃燒得正猛烈,她不知道,他竟然會為了她,連賠上自己的性命都在所不悔,迎面的風如針刺一般直撲她的臉,也扎入了她的心扉。
在天剛破曉的刑場裡,結著霜的行刑臺,凍得讓人備覺淒涼。
元寄恨一身單薄的白衣,背上揹著一枝斬牌,就這麼面無表情地跪在行刑臺上。一個月的囚禁,讓他憔悴不堪,凹陷的雙眼、蒼白的臉色、還有他長滿下巴的胡碴,讓原本一位俊俏尊貴的小王爺,變成了死囚般狼狽不堪。
“咚咚咚……”行刑的鼓聲已然響了起來,元寄恨眼一閉,希望能在最後的關頭,將梅頌恩那美麗的身影,牢牢地嵌入他的心坎。
“行刑!”欽烈王忍痛地扔下了桌上的令牌。
劊子手緩緩舉起了手上的那柄大刀,折射著太陽光的金光一閃,跟看著就這麼對準人頭處落了下來。
“眶琅……”突然,一把銀杵及時射了過來,打掉了大刀,引起了一陣譁然。
“是你?”元寄恨一睜眼就看見梅頌恩不知從哪兒躍了下來,蹬地一聲,就站上了行刑臺,涮涮兩下他身上的繩索應聲掉落了。
“沒錯!是我,我來救你了。快走,”她嚷嚷道。
“不,你快走,我犯了國法,是應該接受制裁的。”他不想讓他爹受牽連。
“你忘了你曾說過什麼嗎?你說在任何的情況下你都不會捨下我一個人走的,難道……你是隨便說說的?”
“不!我不是隨便說說的,只是,我不能走!反正,你也不愛我,你不必為我冒險,你快走,我已決定扛起所有的罪過。”
“原來你就是為了這個女孩,才會作出叛國叛家的行為?”突然,在一旁觀看的欽烈王恍然大悟地看著梅頌恩。“她是梅步樵的女兒是不是?你竟為了一個死對頭的女兒,連命都不要了?來啊!給我抓起來……”
“你走是不走?我絕不會讓你死的,咦?你不是要上門向我父親提親嗎?我還在等你呢!”不得已,她只好這麼說了。
“頌恩?你……”果然,這強心劑一打,元寄恨立刻拉起她往旁一蹬,躍上了一旁的馬背,呼嘯而去。
“來啊!給我迫……”欽烈王口中雖這麼說著,但,誰都沒注意到他臉上的欣慰。
“頌恩……”突然,在山腳的一邊,白蝶衣、梅步樵與獨孤無畏等了兩人,全都等在那兒。“先帶他回山莊,追兵就交給咱們了……”
於是,一匹白馬、一對佳人,就這麼賓士在清晨的山邊。
“你傻了,你好傻、好傻啊!”梅頌恩下了馬,話才一說出口,淚就滾下了眼眶。
“我不傻,我只是愛你罷了。”元寄恨也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