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笑著撫著她的臉。
“如果你就這麼死了,你叫我怎麼過意得去呢?”她仰望著他,眼底全是淚。
“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他瞪大了雙眼,臉上交織著悲喜交集的神情。
“我想了想,這世上除了無畏師叔之外,只有你對我最好了,你為了我,連國、連家都沒有了。”
“我不要你同情我,也不要你報答我,我要你的愛、你的心。”他執著的說。
“我無法像愛無畏師叔那樣愛你;但是,我願意一試,不知道你肯不肯。”反正她已讓他的愛逼得無路可退。
“肯、我當然肯了,我的頌恩,我願意花一輩子的時間,等你愛上我!”他抱緊她,激動得淚流滿面。
繽紛的雪花,開始飄落在山林間,細細白白的雪片,像是上天的祝福,要元寄恨代替獨孤無畏,用他深似大海的情愫,撫慰梅頌恩受傷的心扉,也讓獨孤無畏能真正安心地重新流浪在人世間。
在臘梅飄香的季節裡,銀燦山莊裡外全都忙成一片。紅色的帳幔、紅色的賀聯、還有紅色的炮燭,映著滿園的白梅,熱鬧滾滾中,是種屬於梅頌恩般的高貴。
今天是梅頌恩與元寄恨成親的大好日子。在經過了一場風雨之後,梅氏夫婦都被元寄恨的深情打動,終於答應了他的求親。
“樵哥,你當年好像也沒對我這樣子喔!”白蝶衣故作吃醋地鬧著。
“有啊!天地良心,我對你可也是堅真不移。”梅步樵趕忙舉起手發誓。
“是嗎?可是,我怎麼記得你是對姐姐才如此吧?”她指的是白姬冰。
“哦……那是開始,後來、後來我就對你一心一意啊!”他已滿頭大汗了。
“是嗎?我記得,後來好像還有個於桑德喔……”
“哎呀!老婆,你饒了我行不行?我……去看看外面怎樣了。”招架不住的梅步樵,只有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唉!嫁個女兒,還得被翻一次舊帳,他是招誰惹誰了啊?
這—頭。忙著佈置禮堂;那一頭,剛才剛翻完舊帳;人來人往,忽裡忽外,誰都沒發現,平常最愛喳呼的梅蕙蘭不見了。
穿上了最美的一套橘黃色紗衣,梅蕙蘭還是把頭髮盤成左右兩個髻,再繫上元寄恨送給她的七彩緞帶流蘇,她要在今日將她最美的身影,烙進她元哥哥的心底。縱然她不是新娘子,但,那卻是她愛他最後一次的證明。
她抿上了最後一道的唇泥,對著鏡子裡的自己擺出笑意後,這才端起她花了一晚才熬好的紅豆湯,徐徐地朝著元寄恨的房裡走去。
“叩叩……”她敲著門,卻也敲痛了自己的心。
“蕙蘭,哇,你今天好美麗啊!”人逢喜事精神爽,元寄恨滿臉春風的誇道。?
“怎麼?開始後悔了嗎?”梅蕙蘭似俏皮、似認真地再問一句。
“你這丫頭,咦?你手裡拿這個是什麼東西啊?”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紅豆湯啊!我特地為你熬的。裡頭有紅豆、冰糖、祝福、眼淚、還有我的心”她端起湯遞上他的手裡,而嘴裡的嘟嚷聲,愈來愈細。
“這是什麼習俗呀?不過,很好喝。”他笑著喝著紅豆湯。
他的神情、他的姿態……讓梅蕙蘭的淚偷偷地掉下了一滴又一滴。她急忙抹去淚,又是一副盈盈笑意的模樣。
“元哥哥,你今日成婚之後,就要跟姐姐回白琉居了,而我,也打算去四處行醫,日後若要相見,恐怕不容易了……”梅蕙蘭那雙明眸大眼,怔怔地望者元寄恨,她不想將心事永遠藏在心底,愛一個人不是罪過,她有權利讓他知情。“元哥哥,蕙蘭想念一首詞送。給你,就當作是我們相識一場的紀念。”她沒等元寄恨\的回應,就豁出去地念著宋代詩人的一闕“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