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在桌下的手指緊握成拳,握出泛白的骨節和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陳宴低下頭,眼皮垂下遮住眸底哀慟的情緒,他雙唇緊抿,牙齒緊咬住,用力到下頜處的骨骼小小地凸起一塊。
徐碧君的包容和寬慰仿若一根鞭撻他的皮鞭,他每多聽一個字,呼吸都在發緊。
「我們依依性子倔,心氣高,自尊心很強,是個寧為玉碎的性格,容易傷人傷己。如果你只是把她當妹妹縱容,奶奶勸你儘早和她說清楚,別到最後難以收場。我就剩下這一個孫女了,她要是受傷,我也心疼。」
「奶奶一開始沒有挑破,沒有勸你走,是想給你點時間,讓你自己明白過來。阿宴,向宸的事情和你沒關係,意外就是意外,你別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
徐碧君緩緩向陳宴伸出手,在桌下拍了拍他的手背:「人活一世,難過的事兒多著呢,總不能一直把自己困在原地。人要學著跟自己和解,要學會寬宥自己。」
「……」
這樣的話季芷也曾說過,都被陳宴視而不見,直接刪除。
所有人都說周向宸出事只是意外,與他無關,可那些人都不是他,不能理解他的自責和焦灼。
他為人一向驕傲不羈,腰桿筆直,從不虧欠任何人,卻偏偏虧欠了自己最好的兄弟。無數個難以入眠的夜晚,他都恨不得當初出事的人是他自己。
與自己和解,是一個艱難的、將自己打碎再重塑的過程。
他無法寬恕自己,更不願意與自我和解。
他來南城,的確是為了贖罪,為了替周向宸照顧他最放心不下的妹妹,是自我懲罰,也是自我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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