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麼合身。”
不過我知道她不喜歡粉紅色,但是粉紅色看上去永遠有點喜氣洋洋,一種竅喜,並不如大紅那麼明目張膽,但是分外引人入勝,我甚至買了一件粉紅色的短大衣給她。
我先把她接到青年會,讓她看過那房間,再跟她說郵局在什麼地方,銀行又在什麼地方。
“如果你住得不舒服,再告訴我好了。”我說道。
“很舒服,真的很舒服。”她坐在床沿,摸摸熱氣管子。
我自口袋裡摸出若干現款與一張支票,放在她面前。
“你要買什麼,自己出城買也可以,叫我陪也可以。
她抬起頭,忽然問我,“琪琪呢?她知道了怎麼辦?她並不喜歡我,這一定會影響你們的感情。
我也忽然坦白的對她說:“朱明,當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已經對她不忠實了,我對她很抱歉。”
朱明像是忽然聽到什麼壞訊息,呆了一陣子。
我說:“但是你與我還是好朋友,你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我對你沒有任何要求。
她點點頭。
“我們去吃飯,你要吃什麼?”我問,“好久沒與你在外面吃飯了,醫院的膳食真是糟透。”
她說:“我希望吃到廣東點心。”盼望得像個孩子。
我笑:“好的,我打一個電話到實驗室去。”
電話撥到實驗室,他們說琪琪曾經給我打過電話,我撥到家中,沒有人。
我心中有點不安,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我陪朱明去吃了飯,朱明很是開心,吃完飯硬是要去買畫具。我陪她買好整套工具,她又要去畫廊接頭,我勸她不要心急,她硬是不肯,走遍了全城,她終於買齊了她要的東西,又聯絡了畫廊,好幾家畫廊對她的出現都表示歡迎,同時問:“你到哪裡去了?”她說她病了。
畫廊的主人說:“你快再畫吧,畫好送到我們這裡來。”
朱明笑了,她在畫廊中從頭緩步到尾,神色驕傲地看著那些標好價錢的畫,她又回到她的世界裡來了,她眸子閃閃發亮,她的生命恢復過來。
她含笑跟我說:“那些畫也不過如此呢。”
我也笑了,我看不懂畫,但是我對朱明有了信心。
我送她回去青年會,問她肚子餓不餓,人累不累。
“不,你趕快回家,琪琪要等你的。”朱明說。
“那麼你呢?”
“我會照顧自己,一會兒我會到小食店去買熱狗。”
“你別太累才好。”我坐在那裡,並不想動。
“你放心。”
她把買回來的工具—一拆開,把架子豎起來,鋪得一房間都是,興奮得臉上發光。
“家豪,我賣出第一張畫的時候,便可以把錢歸還給你了,我還要請你與琪琪吃飯,你相信,我的命是撿回來的,從此以後,我活著是對你們有一個責任。”
我點點頭,這自然是最好,我告辭了,朱明送我到門口,天氣有點兒冷,她忽然抱住了我,就在門口,很多人進進出出的當兒。她羊毛衣的味道直鑽進我的鼻子來。朱明飛快地吻了我的臉一下,向我揮揮手,進去了。
我開車回家,約是六點鐘左右,屋子裡沒有燈光。
我開門進去,開亮了燈,每一樣東西都收拾得乾乾淨淨,但是琪琪不在。
我想到中午時分她給我的電話,我上樓到她房間去,她房間是空的。
書桌上面的書。筆記、卡片,一切小擺設都不見了,只剩一張我的照片。
我猛然去拉開衣櫥,衣櫥裡也是空的,什麼都沒有。
“琪琪!”我大聲吼叫,“琪琪!”
她走了。我到處找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