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的笑聲,料想是烈山韜醒了,聽見我這便宜話在笑。
烈山諾也知道自己老哥醒了,一雙英挺的劍眉一挑戲謔之意更濃,簡直向在和我說,既然這麼有信心,你倒是進去啊。
我受不了他激將頭一仰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大步朝前,可走到了內帳門口不覺又停下了,直到背後響起一聲嘲笑的乾咳,才不得不把眼一閉鑽了進去。
烈山韜見我拿藥過來倒是很自覺地要吃,可我卻下不了決心把藥給他,我倆竟拿著只碗扯起鋸來,最後還是被他給拿了過去,一口氣灌進了肚子。
見他喝了個乾淨我反而踏實了,好歹也是吐不出來了。接過藥碗,我開始檢查他的傷口。自一個月前他中了敵方羽箭後,因為箭頭有毒,傷口一直沒有癒合,而且周圍的皮肉還泛著黑紫色,連流出的血也是黑的,但好在時值秋季氣溫不高,傷口雖然發炎,但還沒有潰爛,為我爭取了時間。
我正在小內侍幫助下給烈山韜換藥,就感到他的身體一陣戰慄,隨即猛然向前剛剛喝進去的藥汁也全數吐了出來,嘔到最後竟嘔出了幾口黑紅色的血液。
我看著地上的紅中泛黑的血漬又看看烈山韜紙一樣的臉色,整個人呆在了原地。
“哥……”外面的烈山諾一聽見裡面聲音不對也疾步走了進來,見了裡面的情形一雙鷹眸對怒目相向。
烈山韜嘔完身子無力地靠回在榻上,雙目緊閉顯然正在隱忍著身上的巨大痛苦。
“你到底給他喝了什麼?”烈山諾扯著我肩頭讓我看地上黑黑紅紅的血液藥汁,滿腔怒意道。
我不知該怎麼和他說,甚至不知從何說起,只能慌張而木然地看著他。他見我已經木雞一般也說不出什麼,一怒便把推向了一邊示意我出去。我被他推得一個趔趄幾乎跌倒,但最好還是被一隻手拉住站穩了。
烈山諾一瞧清烈山韜緊握著我腕子的手,便大怒地指著我衝兄長嚷道:“你明知道她死忠於万俟錦愁,還讓她醫你,當真不要命了?”
烈山韜此時身體已經痛苦至極,不管烈山諾如何說都始終緊閉雙目,一言不發,估計是已沒了教訓弟弟的氣力。
“你是我魏周之主,身體關係社稷安危,竟然把自己的性命交給一個心儀的敵國女子。國家大事兒女私情,你尚難分輕重,讓我怎麼相信當年父皇真的把皇位傳給了你……”
不管他怎麼說都不言不語的烈山韜,終於在烈山諾說到皇位傳承時突然睜開了眼,雙目深沉而滿是怒意地瞪視著蒼梧王,同時我感到他抓著我的腕子驟然收緊顯然是惱怒到了極點。
“王爺……”我本有意勸蒼梧王先離開不想他們兄弟在此時反目,加重烈山韜的病情,可只吐出兩字面對烈山諾一雙充血的瞳仁後就在說不出別的了。
烈山諾看了看烈山韜難看至極的臉色,又瞧了眼我,最後冷冷一笑揚長而去。
他一走烈山韜也驟然失去了力氣,握著我的手垂了下去。我嚇壞了,以為他氣力耗盡,要不成了,眼淚就刷一下淌了下來,滴滴答答落在了他臉上。
我握住他的手道:“你別死,求求你別死,你在給我些時間我一定能找出解藥。”我哭著求他,可他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儼然和死屍只差一口氣了。
我哭道最後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想他現在答應我,他先不死,無論如何都等我去找解藥,但不管我說什麼他都不在理我。
我說著說著幾年來的前塵往事都湧上了心頭,一股火莫名燃了起來,把握在掌心的他的手甩開怒道:“你要死當年為什麼不讓我在岳陽射死你?為什麼不死在那個陷進裡?如果你早點兒死掉,現在不知有多少好人還活著……”
“你真是反覆無常,你到底是要我死,還是要我活?”就在我又哭又罵時,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