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片煩躁,腦中突突直跳,他抬手就把這窗給關了。
簡直要瘋了!
紫霞觀前院的左側一間廂房中,張元詡正圍著土炕團團轉兒,他捏著手,手心都覺得急出汗來。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到底出了什麼變故?
七皇子今日為何會好端端的出現在道法大會上?昨日難道沒有一人提起七皇子被刺客抓走的事兒?
那麼季六呢?她有沒有也回來了?!
他正左右想不通,在門外的小廝“砰”一聲撲進來。
張元詡正惱著,見他這般不知輕重,轉首攏眉喝了一聲:“你一直冒冒失失成何體統!今日在爺面前也就罷了,若被外頭人看見,定要說我們張府一點規矩都沒有了!”
小廝連連道歉:“對不住,二少爺,是我太太莽撞了,實在是,實在是……”
“實在是什麼?”張元詡問,“什麼事兒讓你慌張成如此模樣。”
“二少爺,莊公府莊六公子親手送了一封信來。”幾步並做一步,他上前就把信遞給張元詡,“二少爺,今日,今日莊六公子的臉色很是難看……”那眼神,就像跟要殺了自己似的。
小廝到現在依舊心有餘悸。
張元詡拽過信封,開啟看信。
莊六臉色難看?難道莊六知曉自己昨日與他家姐姐後山相會的事情了?
開啟信,取出一看,張元詡瞬間慘白,而後幾行字看下來,更是不言不語,臉色難看至極:“這這這……這是汙衊,生生的汙衊!”說著,揚聲把信紙拍到桌上,大步跨出去,走出門檻兩步,又提著青衫下襬跑回來,“莊少容是否剛走不久,朝哪邊去了?”
見自家少爺連莊六公子都不稱呼了,小廝也知事態的嚴重性,立即點首:“剛走,剛走不久,大約是回後山的別院去了。”
話沒完,就看見自家少爺狂風一樣颳走了,小廝立刻追出來,“二少爺,外頭下著雨呢!”
可追出來時,連只能看見微小的背影,小廝顧不得,拿上傘就想追出去,驀然眼一頓,看見桌上的信,抓起來一目十行,看完之後,傘丟在地上,失神的喃喃自語:“不可能,這不可能,二少爺哪裡有與莊四娘子私通有夫妻之實了!簡直胡說八道,莊四娘子怎滴可以這樣冤枉人!”
當下把信往懷中一塞,拿起傘就追著自家少爺飛一般的追過去。
第六三章 胡口亂言
張家小廝顧賀才跑出一丈遠的地方,這邊的廂房門口一旁走出兩個人來。
其中那少爺穿繡青花底的白袍,腰墜紅玉佩,同尋常京中貴公子一般打扮。
“世子爺,”他身後小廝彎腰見自家少爺有一絲興趣,輕聲為他解惑道,“這間是張家二少爺所定的房,適才跑出的就是張二爺。”
“張二爺?”貴公子問,“哪個張二爺?”
“張二少爺正是季家六表姑孃的定親之人,禮部侍郎張大人的嫡長孫。”
“喔,季六表妹。”貴公子笑了笑,“張元詡,張家二郎。”
他輕輕的拍了拍被灰塵沾染的白袍,抬步就走,“今日聽到的事兒,你去尋了李嬤嬤說說你聽到的,一五一十都說清楚了,不必誇大也不必遮掩,把你聽到的說出來便是,阿孃昨日為了這事兒,似乎也挺憂愁。去罷,現下就去。”
小廝連忙點首:“那世子爺您?”
“我就在後山走走,你去罷,等下去後山的涼風亭尋我即可。”
李嬤嬤正是寧伯府小陳氏身旁的嬤嬤,這位貴公子正是寧伯府世子,寧慕畫。
梅花院中,季府女眷也已經在東廚房中用過午膳,春日午困,季老夫人又讓這些小娘子們回廂房好好午歇。
今日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