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撇了一下嘴,輕輕說了句:“跑路了。”
眾人大驚,皆問為啥。
“還能為啥?錢唄!這呆逼。”阿四狠狠的把菸屁股掐掉,慢慢說了經過。
原來年前超哥帶著我們寫好的程式去交貨,原本說好了這活得賣個十萬,誰知到了地頭居然被耍了,東西是交出去了,也除錯好了,可是那傢伙居然是個二道販子,以東西不合格為名不肯付錢,只給了兩百塊錢作路費。
這哪行,傻子也不會答應啊,更何況超哥這高智商人才,他當然據理力爭。一番理論之下,雙方嗆了起來,對方惱羞成怒,不但錢不給了,還把超哥給捶了一頓扔出去。
超哥哪受過這種氣,在小飯館裡喝了頓酒,越想越怒,惡向膽邊生,買了把西瓜刀就上門把人家給捅了,撒丫子跑路,最後這跑路費還是小東出錢,只等風聲過去再回來。
我們聽了之後都是唏噓不已,眼見這活生生的有為青年墮落了,也不知怪這社會還是怪超哥不識時務,只可憐那程式裡還有我的勞動啊。
看大家情緒有點低落,阿四拍拍手:“阿超那是自作自受,咱不用提他,走走走,吃飯去,這邊新開的一家川味館不錯,今天就去那了。”
改革開放的成果斐然,還要繼續深化再深化,這就導致了房地產業分外的發達,光我們學校周圍的地價猶如坐了火箭一般的往上漲。
原來那小區的住戶都像是流放過來一般,個個都在想方設法的出逃,這些年就不一樣了,都折騰著購進,本著一年翻一番的精神數錢玩,連累那些租門面做小生意的也財大氣粗,一個學期換個主人。
這家川味館原本是個租書店,後來改了餛飩鋪,直到現在的飯店。只是無論怎麼變,那生意是一樣的火爆,我們幾個人差點沒得坐,最後還是阿四把我那包抽了一半的金南京扔給老闆這才有了小廳。
論酒量,阿四是白酒論斤,啤酒隨便拎,小東次之,我再次,至於其他人那都是雜魚級的了。
兩個小時不到,桌上就剩下阿四、小東和我三個人還在對拼,其他人都裝起了死狗,一個個死氣活樣。我抽空一數酒瓶子,好傢伙,整整一箱還掛零。
我們這裡說是小廳,其實與外面也不過是一簾之隔,阿四他們又是乍乍呼呼的性格,鬧得格外大聲,似乎外面有一桌似乎有點意見,一個傢伙高聲叫道:“媽的,吵死了,裡面的注意點。”
我已經喝的差不多了,只感覺頭腦發沉,哪裡還能管這些閒事。阿四他們在外面橫行慣了,哪把這警告當回事,繼續折騰。
外面那位終於忍不住了,把簾子一掀,站門口喝道:“草,你們小聲點行不?”
阿四翻翻眼:“哪來的呆逼,老子喝自己的酒關你屁事,滾!”
那位一愣,沒說話,回頭就走。
阿四他們還要喝,我說:“四哥,可以了,今天差不多了,明天我請,咱們撤吧。”
被外面那位這麼一搞,小東也覺得敗興,把筷子一摔:“行,走。不過先教訓外面那狗日的再說。”
阿四紅著臉站起來:“你們坐,我先付賬,過會去捶他狗日的。”說完就出去了。
我把其他幾個傢伙一一叫醒,準備走人,忽聽外面一陣喧譁,只聽阿四的聲音:“你幹什麼!你幹什麼!”
“出事了!”小東一跳就躥了出去。
我們也覺得大事不妙,紛紛跟了出去,就看到剛才外面那個傢伙抄著一把菜刀,對著阿四亂砍,阿四則狼狽的後退躲避。
小東大叫:“住手!”抄了酒瓶子就上去幫忙。
這一聲對行兇者毫無作用,倒把阿四嚇了一跳,一個躲避不及,肩膀上捱了一刀,頓時鬼哭狼嚎。
那傢伙一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