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本王?”
聞柒擺擺手,甚是謙虛溫善:“好說好說,憑咱這等革命交情還能讓王爺吃虧?”她笑得豪爽,大手一揮,“怎麼可能,我聞柒這點節操還存著呢。”
節操?虧得她敢說,她只存了一肚子花花腸子,讓人節節敗退,足矣。
燕孝鈺道:“你要本王做什麼?”縱有千般不甘,終歸是讓她算準了。
她一聽,眸子亮了幾分,彎彎眉眼,拱拱手:“客氣客氣。”插科打諢完,往那一站就叉著腰,頤指氣使似的吆喝,“明日受封大典,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帶著你十萬御林軍有多遠就閃多遠。”
燕孝鈺沉吟,臉色幽暗難明:“你又要玩什麼花招?”這最不安分的主,怎麼可能有一天安生。
聞柒托腮,冥思苦想後,回:“嗯,大概是打家劫舍、殺人放火、坑蒙拐騙的花招。”眸子一眯,盈出幾許柔光,漾開笑紋,“所以,王爺記得閃遠點哦。”
字字玩味,半分不做真的戲語,這才是聞柒,便也只有她敢將那血雨腥風當成玩樂一場。
偏偏,她還總是穩賺不賠的那個。
受封大典,燕宮沉浮,一句話,要那十萬人馬調離,她司馬昭之心毫不遮掩,到底該是如何猖狂自信,敢如此信誓旦旦堂而皇之。
燕孝鈺只言四字:“調虎離山。”
“錯!”
一個字,擲地有聲,淺月下的人兒,恣狂極了,她道:“是救人民子弟於水深火熱。”語氣似乎忽而染了月的寒,唇邊仍嗪著笑,“若留下,當心全軍覆沒哦。”
全軍覆沒……
她倒敢說,也敢做。
燕孝鈺沉吟不語,絲毫不懷疑,聞柒有那樣的本事,只是,她何以如此好心?怕是一環扣一環,算得仔仔細細一分不差。
聞柒一眼便瞧出了燕孝鈺顧忌,揮揮手:“別懷疑,別猶豫,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完全無風險投資,逃之夭夭溜之大吉,絕對穩賺不賠。”
燕孝鈺嘴角微扯,竟不知如何言辭了,這女子十句話,頂多一句真的。
還有更假的呢!
聞柒捂著心口,自我陶醉:“誒,瞧瞧我,為人民謀命謀利謀生計,救苦救難救王爺,多偉大,多無私,多有公德心、責任心、道德心,愛心氾濫得驚天地泣鬼神啊,善心那是感天動地日月無光,誒,這等良民啊真真是——”
滔滔不絕,句句戲弄,燕孝鈺蹙眉,打斷:“聞柒。”竟多了幾分無奈。
聞柒頭一搖,一本正經地糾正:“請叫我聞雷鋒。”
雷鋒?那是何人?可如她一般天南地北胡天侃地不著調?誠然,聞雷鋒三個字,燕孝鈺啟齒不得,卻忽然聞得二字。
“聞柒。”
男子嗓音悠遠,似月兒般冷冷清清,卻染些許輕柔撓人。
聞柒一個白眼砸出:靠,要不要這麼拆老孃聞雷鋒的金字招牌?她淡定了,掩嘴,摸了摸鼻子,指著伸手男子,一臉真誠:“咳咳咳,他在家都喊我雷鋒的。”四根手指指天,“真的!”
燕孝鈺僵在原地,他錯了,這個女子,十句話絕對不止九句是假的。聞柒不甚在意,擺擺手,大赦一般豪氣:“你爹也該喊你回家吃飯了,回聊回聊。”
說完,不待燕孝鈺一言一語,提著裙子轉身,聲音九曲十八彎地一轉:“小宓宓~,人家才出來一時半會兒,你怎麼就耐不住寂寞了。”
隔了一盞燈的光暈,昏暗裡,男子緩緩走來,單薄的一襲緋衣,墨髮盡散,毫無裝點,只是容顏美得驚世,妖嬈了月色。
緋衣妖顏,乃秦宓。
一眼,那雙叫世間絕色女子黯然的眸,直接冷到了燕孝鈺的眸底,全是果敢,是防備,是殺伐,果然,聞柒與秦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