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那靠窗處的古鼎中,卻冒起一片藍色的火焰,室中景物,讓這片藍色火焰一照,蒙上了一層暗淡的青光。
蕭翎掙動了一下身軀,雙手支榻,緩緩坐了起來,正想溜下床去,無為道長忽然睜開了眼睛,笑道:“孩子,夜深寒重,不可在室外走動,你剛剛服下藥物,在貧道這丹室中隨便走走,對行藥方面,倒是有些幫助。”
武當派掌門人,在武林中身份是何等尊崇,這般對待蕭翎,實為極大榮耀之事,可是蕭翎卻是懵無所覺,當下舉步向冒著藍色火焰的古鼎行去。
無為道長輕輕嘆息一聲,也不再管他。
蕭翎走到那黑鼎之旁,立覺熱力逼人,心中甚覺奇怪,暗道:鼎中不知燒的何物,威力竟是如此之大。
探頭望去,只見那深藍色的火焰之中,放著一個拳頭大小的方盒,那方盒也不知是何物製成,已被燒成了通紅之色。
隱隱間,似有一片青色的流質,在那燒紅的方盒之中滾動。
藍色的火焰,由那方盒下面兒個大指粗細的圓孔之中,冒了上來,仍然未曾看出燒的何物。
蕭翎忽然想起幼年之時,父親談過煉丹的事,忍不住問道:“老道長,你可是在煉丹嗎?”
無為道長笑道:“在替你煉製一種藥物。”
蕭翎奇道:“為我煉製丹藥?”
無為道長笑道:“大概再過上三天三夜,就可以熄去爐火,取出服用了。”
蕭翎茫然的嘆息一聲,緩步行到木榻前,說道:“老道長,咱們素不相識,你為什麼要待我這樣好呢?”
無為道長微微一笑,道:“方外人慈悲為懷,貧道既然發覺到你身罹絕症,豈能不管……”他微微一頓,又道:“何況,你這三絕陰脈為先天奇疾,那也非一般人能夠醫得。”
蕭翎倚在木榻上,支顎沉思了半晌,道:“我不信老道長只是為了慈悲胸懷,救我之命。”
無為道長似是未料到他會突然提到此等問題,而且單刀直入,不禁一愕,沉吟良久,緩緩說道:“貧道留你在武當山,即或另有用心,但替你療治絕症,那也是一大原因……”
語音忽然一頓,沉聲問道:“什麼人?”
只聽室外傳進一個低沉的聲音,道:“弟子有事稟報。”
無為道長慈眉聳動,但仍原地盤坐未動,說道:“進來吧!”
木門開啟,走進了一個黑髯飄飄,身材修長的中年道人。
看此人年紀,似和雲陽子不相上下,但舉動之間,對待無為道長,更見恭謹,遙遙抱拳,欠身而入,行近木榻,仍然是垂首肅立著,接道:“有夜行人上山來了……”
無為道長臉色微微一變,道:“來的什麼人?”
那中年道人道:“來人武功不弱,雲陽師叔已傳下令渝,觀中五大護法,已全都出動,務求查個水落石出,但怕驚擾到師父靜修,特來稟報一聲。”
無為道長恢復了鎮靜之容,左手一揮,道:“知道了。”
那中年道人合掌當胸,躬身退出室外,隨手帶上了兩扇木門。
蕭翎凝目沉思了片刻,突然一躍下榻,大步向外行去。
無為道長一皺眉頭,道:“孩子,你要到哪裡去?”
蕭翎道:“我也出去瞧瞧,看是不是我嶽姊姊找我來了。”伸手拉開木門,大步而出。
抬頭看去,星河耿耿,這是無月的深夜。
一陣寒風吹來,蕭翎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顫。
忽然由身側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道:“夜風寒冷,小施主還是請回去吧!”
蕭翎轉臉望去,不知何時,身側已然站著一個背插寶劍的少年道人,當下定了定神,道:“我不回去!”
那少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