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發炮試試,不崩……”
犬養一郎猙獰地怒視,心思不斷地算計,不過,豁然而止,因為他的眼角內突然出現冒煙的手雷,從天而降,直奔炮彈集裝箱群,所以驚駭得膛目結舌,就連逃跑與臥倒都遺忘、思維短路。
話說陽關快馬加鞭,躬腰疾走尺餘深的汙水之中,緊皺眉頭,以最快的速度趕至預定地點,拔拉環、掀井蓋一氣呵成,探出上半身看準三十米外的炮彈堆、迅猛甩出五枚捆綁手雷。
而後復原井蓋原路返回,以最大爆發力逃亡,他不確定地下道是否安全,因而宛如一道快艇飛馳而去,驚天爆炸伴隨而來。
“轟轟…”霎時間天塌地陷,殉爆連環,火光漫天****,驚雷震顫了整個上海、驚徹了所有人心,投來驚懼的目光、思維短路了!
上海搖曳十數妙,驚雷滾滾不息,亮堂堂,耀眼奪目,宛如巨大的蘑菇燈罩,只不過其內硝煙洶湧激盪,極像夢幻之中的影片,引人入勝!
地面上留下幾十米的巨坑,周邊彈坑密密麻麻,滿目蒼庚,五十米內一片狼藉,焦糊的火藥味嗆人心神。
殉爆的彈片波及百米餘,伴隨氣浪幾乎摧毀了五十米內的生命,黑漆漆,殘破不堪,好一會兒,無數灰塵才窸窸窣窣的回落。
“亞麻得…”遠處傳來哀嚎,撕心裂肺,渾身血汙汩汩流淌,痙攣抽顫不止,臉色煞白,驚恐圓瞪著一雙死魚眼。
犬養一郎很僥倖,實質上是慘無人道,在手雷爆炸的那一刻,他迅速拉扯兩名跟班阻擋身前,同時儘量降低蜷縮身軀。
爆炸接連而至,氣浪瞬間把他們掀飛,於空中寸寸碎裂,唯有犬養一郎隔著兩道肉身免於一死,跌落於五十餘米外,但身前密佈彈片,血淋淋。
不一會兒,聞訊奔來大批營救人員,犬養一郎不愧是犬養的畜生,生命力強悍如斯,竟然存活了下來,唯一一個三十米以內的活口。
當然,陽關是個例外,畢竟隔了幾十米的土層,活命是肯定的存在,只不過也不好受,那殉爆太驚人,直接波及到地底下。
那一刻,天塌地陷,地下水道搖曳如波,靠近殉爆中心位置迅猛坍塌,猛烈的衝擊波激起水土浪潮,順著下水道狂湧而出,一往無前。
陽關被奇異的水土潮浪推波助瀾,且有瞬間被吞噬之危,危機空前,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手腳並進,飛速地扒拉任何可以借力之物。
卯足了勁力,展示出渾身解數,宛如羽箭般飆射,所遇井蓋崩崩掀飛,勢不可擋,聲勢駭人聽聞,直達百米之外方止。
其實,陽關不用這般費力也能存活,水道坍塌損毀的地段不過二十米,由於擠壓衝擊力過大,致使潮浪漸增,隨後再慢慢減弱。
說時遲那時快,整個衝擊波也不過十秒,隨便憋一口氣就過去了。陽關不敢賭而已,那場景輪誰也不敢,除非被嚇傻了。
“呼呼!”陽關大口大口的喘粗氣,時間短不假,但他消耗巨大,此刻一屁股坐於地上,背靠骯髒的水道壁面,極力地平復澎湃欲出的心胸!
“咚咚…”如擂戰鼓一般,虛汗直至此刻如雨般下滑,滴答、叮咚咚不絕入耳,渾身略微痙攣抽抽,可見消耗空前,幾乎透支了生命力。
“哈、哈哈!”陽關終於緩過一些勁力,可是卻笑得那麼放蕩不羈,肆無忌憚,也不怕被上面的小日本發現,只在意透心底的爽朗!
此時此刻,陽關回歸了那無憂無慮、傻樂的日子,是那麼純真無邪,愜意恬靜,整個人透著一股浩然之氣,撐開骯髒的一切,不過,他已經沉靜而迷醉,忽略了一切。
他做了一個短暫的夢,夢裡指揮著一幫親自訓練的牧羊人,而每一個牧羊人都帶著隊伍,實施中心開花、引蛇出洞、圍點打援、掏狼窩、遍地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