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南宮煌一人的身上,是否要繼續追究,繼續追查,在他一念之間。
“此話當真?”南宮煌的面色頓時沉得可怕,仿若風雨欲襲來的天空,黑壓壓的,烏雲遮頂。
上官若愚坦然點頭:“當然是真的,就算給我一百二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拿謊話來期滿皇上啊。”
她沒說錯,銀子就是那倆冤大頭給的,至於發起這事的人嘛,哎喲,這種事,不重要!
“皇上若是不相信,大可差人請兩位前來與我當面對峙,若是我有半分虛言,任憑皇上處置。”她說得正義凜然,正是這副樣子,讓南宮煌已對她的說詞信了三分。
南宮歸玉暗自朝御史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出面說話。
年輕的御史硬著頭皮抱拳走出佇列,跪在地上,啟口道:“皇上,此事事關重大,還請皇上恩准,北海太子,沙興國皇帝陛下,上朝對持。”
不少人對上官若愚的話,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這沙興國的皇帝替她出頭,還能理解,可那北海太子,抽的又是哪門子風?莫名其妙為何要斥重金,替她操辦一場盛大婚禮?這不科學!
看著朝臣們或好奇,或深思的模樣,南宮煌大手一揮,下令道:“請兩位貴客上朝。”
“嗻。”正太小太監張文立即應下,踩著小碎步,一溜煙離開朝堂。
在等待的過程中,上官若愚出聲道:“皇上,二皇子身體不好,可否先恩准他起身?您也知道,他天生帶毒,身體虛弱,跪得久了,只怕會暈厥過去,皇上仁慈,想必也是不願見到二皇子出事的。”
一頂高帽偷偷戴到南宮煌的頭頂上,他若是不同意,那麼,這不仁的名義便坐實了。
陰沉的面頰微微抽動兩下,頂著她期盼,期許的目光,南宮煌差點氣到吐血,只能揮揮手,同意了她的請求。
“快起來啊,還跪著幹嘛?”上官若愚急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
南宮無憂悠然起身,淡泊的眼眸輕輕掃過她,心裡有些暖。
試問還有什麼比得上,你在乎的人,同樣在乎著你,更叫人高興的呢?
寡淡的唇角微微上揚,如蓮花般,清淺,奪目的笑,在他的臉上綻放。
“我說,你能不能別笑了?不知道你的笑容特容易招來一批批狼嗎?”次奧!他就沒發現,周遭的大臣們,眼睛都快變綠了?
勾起的弧線頓時僵硬在唇角,逐漸放平。
“好。”只要是她說的,他都願意照做。
眸光寵溺得彷彿能醉死人,上官若愚老臉忍不住一紅,狼狽的將腦袋轉開,輕咳一聲。
媽蛋!又來了!這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小心肝噗通噗通的跳動著,像是要從胸腔裡蹦出來。
她低垂著腦袋,耳朵粉撲撲的,模樣煞是可愛。
南宮歸玉危險的眯起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們,那流淌在他們二人之間的曖昧情愫,他看得很清楚。
呵,像他這般異於常人的怪物,竟也能討女子的歡心?只怕全靠著他那張欺世盜名,與世無爭的容貌吧!
暗藏譏諷的視線,如同銀針,紮在南宮無憂的背部。
他猛地轉頭,深幽的黑眸迎上他的目光。
南宮歸玉微微一愣,竟被他那古譚般深邃的眸子看得一驚!心裡有些發慌。
但他自問,沒有任何理由,去害怕此人,挺直背脊,冷冷的與他對視。
淡泊與冷酷,清傲與肅殺。
兩種截然不同的氣勢,無聲的在空氣中瀰漫開來,壓得周遭的朝臣有些喘不過氣。
他們下意識後退數步,不願被扯入戰局中,心裡有千層巨浪翻起。
二皇子從何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