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心道:“我是繼毛愷、柴大紀之後第三個江山縣影響大的人物,我不會像他們一樣不得善終吧?”
毛人鳳道:“這事先不要下結論,派幾個人根據《風水》學去實地考察一番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
戴笠想了想,覺得有理,點點頭道:“你去下面把毛森叫來,讓他回家鄉考察。”
自上海全軍覆滅後,在上海工作的毛森潛逃回到浙西,戴笠、梅樂斯這次赴東南視察繞江山見了他和毛萬里,然後一同回了重慶。
一會毛森過來戴笠向他言明吩咐道:“回去後你再去東南辦事處找毛萬里,你們倆一道,請出家鄉有名的風水大師一起考察研究,有了結果速速回來彙報。”
毛森領命去了,戴笠的憂愁仍無法排遣,等著家鄉的答案儘快回來。
認真追究起來,戴笠的憂心自軍統局成立十週年“四一”大會就已經種下了禍根。
蔣介石一生中控制最嚴的是特務、軍隊和財政。三者之中,又以特務為先。財政方面,他還能輪流交給宋子文、孔祥熙幫他掌管;軍隊方面,他也還能賦予何應欽、陳誠、胡宗南、湯恩伯“四大金剛”很大的權力。但在特務方面,唯有他一人掌握,從不假手他人過問。
蔣介石控制特工的辦法很多,其中一個最主要的辦法就是對特工人員可以給以大權,但決不給以主要地位,以防範他們在政治上坐大,形成失控的熱力。所以戴笠出任軍統頭目10多年來,幹來幹去,始終是一個軍統局副局長,相當於政府任官的三至四級罷了。
蔣介石把戴笠控制得極嚴,但10年來蔣介石馬其合作卻相當默契。這一方面是戴笠出於報蔣介石知遇之恩,擁蔣、忠蔣幾乎到死心塌地的地步;另一方面戴也是絕頂聰明之人,他知道以他的資歷、能力、水平,是跳不出蔣的手心的。唯一的出路是如何能得到蔣的絕對信任,被蔣重用。應該承認,這些戴笠是做得非常出色的。多年來,蔣介石對他一直恩寵有加。
兩人的關係有了微妙的變化,最具本的表現是蔣介石交給他一件“冒充領袖親兄案”。這是蔣介石給戴笠出的第一道難題。當時,河南許昌雙槐樹有個農民叫鄭紹發,大概也是受了別人的啟發,加之他又與蔣長相很像,就從鄉下找到城裡,由許昌駐軍將其送到葉縣交給湯恩伯。鄭紹發向湯訴說自己是老大,蔣介石老三,因當年河南災荒,其父死去,其母帶著老三嫁給浙江一個商人南去,後老三改名蔣中正即寓有“蔣宗鄭”之意等等。湯恩伯是一介武夫,素來沒有政治頭腦。他聽鄭紹發的一番自我介紹,聯想到蔣的祖籍確有在河南之說,又看鄭紹發的長相十分像蔣,也就不加深思,派人把鄭紹傳送到重慶,讓他到重慶找蔣。這件事使蔣十分尷尬,經過一番考慮,蔣既沒有認他,也沒有加害於他,而是批了“戴笠處理”4個字。蔣的手法是明智的,此事極其微妙:認他,當然不行,祖宗之事,豈可隨便變更;公開否認,亦不好,不啻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嫌;如果殺他,當然易如反掌,但會給人以殺人滅口的嫌疑,豈不是弄巧成拙,於事無補;不認不殺,任其招搖也不好,同樣會影響自己的聲譽。思來想去,唯有交給戴笠,讓他去揣摩領會,看著辦吧。戴笠也是聰明的,他知道這件事就其性質來說,是一件“冒充領袖親兄案”是夠得上殺頭罪的。但是,蔣介石不提“嚴厲制裁”、“可殺”等字,可見沒有深切責難的意思,然又沒有交待自己如何處理。戴笠感到此案大有考究,下手重了、輕了都不好,況蔣的祖宗之事外人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只能把鄭紹髮圈禁起來,供吃、供住、供玩,不要讓他到處亂跑就行了。如果蔣一旦向我要人,就交給他,不要人,就關他到死算了,反正軍統的集中營裡也不在乎他這一間囚房、一口囚飯。於是,戴笠指示把鄭紹發關進軍統望龍門看守所,後相繼轉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