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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眾修仙人紛紛祭出法器,卻未曾想這水色妖物竟出奇高強,幾個來回竟反而重傷了他們。

遠在十萬八千里的青年坐在水邊,身旁放著一把黑鐵玄晶劍,他抱著膝蓋看著水面。

水面上,正是那妖物作亂的景象,旅店內早已一片狼藉。

一群修真人打了好半天,卻仍然遏制不住它。

他看了好一會兒,嘴角咧了下,露出顆尖銳的齒。

但轉瞬間,笑意便又消失了,沉沉的。

你失約了。

阿遊。

西華壁山山腰,躺在樹上的隨之遊打了個噴嚏。

她穿著大紅色的戲服,卻毫不顧忌在樹上翻了個身,懷裡抱著江危樓送她的劍。

籌備婚事至今已五天有餘,她苦思冥想了許久該怎麼一劍捅穿江危樓,但想來想去竟找不到個好時機。

起初,她想過應該在私定終身時殺了他。

但那晚她帶著他看風景,在劍上淨顧著說些奇妙的小几把話了,一時間竟然忘了。

後來,她便又想著在成親前殺了他。

但沒想到江危樓剛成掌門,正是春風得意,備受修仙界追捧的時候,忙得很。

這幾天她都沒有見到他。

今天便是接親成親之日了,最後的下手時機了,但是又在哪個時刻呢?

喝合巹酒?洞房?事後?

而且隨之遊更顧慮的是,她到底該說些什麼樣的臺詞。雖然直接翻臉當爛人是很爽啦,但畢竟天道在看,她總不能顯得太low吧,而且劍修證道,不帥一點像話嗎?

隨之遊想過騙江危樓是殉情,但他很難騙,萬一答應下來先捅她怎麼辦?

不然,就順其自然?

她腦子立刻又飛到了一個新的角度。

——那就是,不能笑場。

雖然捅完了就該突破飛昇了,但是不能笑,笑出來就不尊重了。

為此,隨之遊精心準備了些刺激眼睛的藥水,又深情朗誦了些話本子,只等正式演出。

一想到正式演出,她興奮的心情中有夾雜了幾分悵惘。

若是斬情證道,則必須先有情。

隨之遊已經投入了很多感情,每一次證道,她其實都紮紮實實地受了情傷。

她會難過很久,直到突破成功的喜悅覆蓋這一切,不過她突破成功也就需要倆時辰罷了。

東想西想許久,隨之遊聽見一道聲音喚她:“師傅!你該去接江危樓了!”

修仙界已強者為尊,接親自然也是強者接弱者。

隨之遊身份著實比江危樓高,自然也需要她親自去,再加上他受傷眼盲,也更需她攙扶。

她應了聲,懶洋洋翻身下樹,髮髻陡然亂了幾分。

鹿淞景看著青絲上晃動的銀簪,低聲道:“師傅,大婚之日,還需小心些。”

隨之遊納悶,“我哪裡不小心了。”

鹿淞景聽她一問,又看著她歪了的銀簪,銀簪的流蘇晃啊晃,讓他只覺得有些厭煩。

他道:“髮簪歪了。”

隨之遊:“我滿頭的髮簪,哪根啊?”

鹿淞景聞言便沒有再問,只是走近了兩步,伸手輕拈髮簪,卻在觸碰的瞬間被一道法術狠狠擊開手。

他怔愣了下,“這髮簪為何有術法?”

“啊?”隨之遊琢磨幾秒,恍然大悟,笑出了聲,“哦,我知道是哪根了。”

她伸手摸過那根銀簪,扶了下,解釋道:“江危樓送的,他應該是施了些術法在上面。”

鹿淞景沉默幾秒,不知如何接話。

他又問:“師傅知道他曾有一個師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