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員外,我家師父今日兒心緒不佳,真的沒有心緒出診。”
“如果樊神醫沒空出診,我讓人將我娘用軟轎抬來可好?”李員外態度和善的退讓,只求為他娘求得一線生機。
“但是……”
虎子聽見李員外那委曲求全的話語,只得硬著頭皮旋了腳跟,躡手躡腳地回到樊衣甫的藥案前,才低頭,還沒來得及開口,樊衣甫已經暴吼出聲——
“叫他們滾,從今而後我誰也不醫,有本事就叫那個女人來求我,只要她開口,阿貓阿狗我都醫。”
很好,想要平靜的生活是不是,他倒要看看她怎麼有辦法平靜!
就讓這些煩人的大爺、少爺們去煩死他,就像她弄煩了他一樣。
豎起了耳朵的眾人聽到他的暴吼,紛紛面面相覷,每個人的眸中都有相同的疑問,那個女人是誰?
旁人不知道,但虎子可清楚了,能讓師父心緒如此不佳的女人,怕也只有那日自告奮勇照顧師父一整夜的那個姑娘吧!
雖然知道師父指的是誰,可偏偏他卻不知道她家居何處,所以還是隻能對眾人投以歉然的眼神。
“嘖嘖嘖……”
突然間一陣輕嘖穿透了眾人的耳膜,惹得人人回首望去。
“你們想知道那女人是誰嗎?”
無視於眾人的頻頻點頭,閔奇善笑得一臉牲畜無害,雙眸穿過了眾人,瞧向端坐在藥案前的那個男人。
瞧那一臉的鐵青,閔奇善忍下住在心中嘆息。
唉,有一個為情所困的男人。
本來,身為這個苦主的好友,他是該寄予無限的同情,甚至助他一臂之力的,可是偏偏好友中意的女人他極不中意,所以自然多了點幸災樂禍。
“閔爺,我娘真的病重,若是你真知有誰可以請得動樊大夫,煩勞您不吝相告,在下必然會將這份恩德感念在心的。”
“李員外,你一向樂善好施,若是能肋你一臂之力,閔某何樂而不為呢?”
瞧瞧眼前這陣仗,若都去給宇文丹花請了安,問了好,怕不煩死那個女人才怪。
一想到她鐵青著一張臉的模樣,閔奇善心中大樂,立時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個女人就住在城郊,只要她開金口,我想樊大夫一定會救。”
“城郊嗎?”聞言,李口貝外頓時心喜,帶著萬分感恩的心,伸手牢牢握住了閔奇善的手,嘴裡還迭聲說道:“我這就去、這就去……閔爺這份恩情,我李某記在心裡頭了。”
待李員外匆匆離去,其餘眾人也全都圍了上來,滿眼渴盼地希望閔奇善能夠指點迷津。
閔奇善的眼兒一溜,當下毫不吝嗇的對著眾人說道:“我可不是你們的救星,你們該找的人在西郊的太陰山山腳下,一個叫宇文的姑娘,她最怕見到將死之人,把病患抬去那就對了。”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他早想著要報老鼠冤了,自然將宇文丹花的底細給摸了個清清楚楚。
雖然真如樊衣甫所說的,她當真是將從儲仲泉那兒得到的銀兩全都用在黑風寨那些遺孀和孤兒的身上,可這些讓人刮目相看的行為,還是平息不了他心中的鳥氣。
他就是故意要將人引去,好擾得她不得安寧,哼哼!
人都走光了,樊衣甫終於覺得耳根子清靜許多,原本煩躁的心緒雖然沒有完全平撫,但也好上了一些。
只要想到那些原本煩著他的人等會兒會如何磨著宇文丹花那個女人,他就有種出了口怨氣的爽快。
這回閔奇善倒是歪打正著替他出了一口怨氣。
她愈是要平靜,他愈是要攪得她不得安寧,那女人竟然膽敢對他出爾反爾,那就別怪他偷使這種小人步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