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衣甫懶洋洋的抬頭,眺向正準備跨過門檻兒的閔奇善,“你來幹嗎?”
“來替你送藥材。”閔善奇的語氣之中仍透露著濃濃的心不甘與情不願。
其實,若非儲仲泉不放心,就怕宇文丹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作戲,所以派人去查採了宇文丹花的近況,確定她真如樊衣甫所言,將銀子全用在黑風寨的遺孀身上,這一趟他才懶得走。
不過他倒是真的想不到,宇文丹花竟然會真的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以往的驕縱任性全都斂起,盡力彌補著因為她的錯而鑄下的遺憾。
“東西呢?”雙手一伸,樊衣甫討藥的態度依舊理直氣壯。
既然派了人留心著宇文丹花的一舉一動,閔奇善自然知道他與宇文丹花正在鬧彆扭。
他還以為樊衣甫會叫他將那些藥材扔了,又或者嚷嚷一句他不需要之類的,畢竟這事關男人的尊嚴。
誰知樊衣甫的反應不但出乎他意料之外,還大大方方的伸手索討。
忍不住地,他搖了搖頭,看來……這男人這回可是真的栽了。
“丹花、丹花……你快來啊!”
福嬸那活似天要塌下來的急喊,讓宇文丹花的眉頭兒攬了起來,放下手中準備餵雞的野菜,轉頭看向急匆匆前來的福嬸。
“福嬸,什麼事啊?”
近兒個,她的身子已經好了許多,有些粗重的活兒,她捨不得那些嫂子們辛勞,畢竟她是練武之人,多了點力氣,所以餵雞養鴨的活,她全都一手給攬了。
整日,十二個時辰,除了睡上三個時辰之外,甚餘的時間,她讓這些粗活填滿了她的日子。
因為只有這樣,她才不會總在不經意時想起他。
他應該很生氣吧!
像他那種心高氣傲的男人,最不能容忍旁人耍弄他,她幾乎要肯定他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是……是……”
福嬸的身材本就圓胖,快跑這一段路,早就氣喘吁吁,她才停下,還來不及換口
氣,便張口要說,可是一句話就這樣梗在喉頭說不出來。
“究竟是什麼事呢?”見福嬸那凝重的神情,宇文丹花的心也跟著往下沉了沉。
畢竟福嬸跟著福叔待在寨裡已有十幾年的時間了,見過的世面也不算少,鮮少這樣大驚小怪的。
她會這樣慌,必然是真的有事發生。
但究竟是什麼事呢?
“前頭來了一大群人,有的人帶著病人,有的扛著軟轎兒,全都堵在咱們的門口,說是要見你。”
雖說太陰山一役,官府因為以為儲仲泉死了,所以對她們這些眷屬也沒有太多的追究,可是為保安生,她們的行事作為總是低調。
如今門口聚了一大群人,而且個個衣冠楚楚,顯然都是城裡的大戶人家,著實讓福嬸傻了眼。
“見我?”
“是啊!不過他們的態度倒是有禮又和善,每個人還都揣著一包沉沉的銀子,說是要送給你的見面禮。”
福嬸這一說,宇文丹花更是摸不著頭緒了,但人都到了家門口,她再佇在這兒也不是辦法,只好隨著福嬸往前廳走去。
福嬸說的一點兒也不誇張,她人才掀簾進了前廳,就被眼前那黑壓壓的人群給嚇著了。
“呃……”這些人個個面生,就算想破了腦袋瓜子,她也想不出他們究竟為何而來。
“你是宇文姑娘吧?”李員外一見她出現,也不等福嬸開口,連忙步上前去,好生有禮的問道。
“我是,請問你是?”滿臉疑惑,宇文丹花水亮的眸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卻沒看到這群人裡有任何一個她熟悉的瞼龐。
這些人她並不認識!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