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于聖端起眼前的茶,優雅的推著茶蓋,輕輕的抿了一口。
殘念故作鎮靜,明知故問:“皇上所言何事?”
放下手中的茶,悠閒淡定的龍顏上,看不出鮮于聖絲毫的情緒,“你父親,這些年可好。”
千思百轉,殘念笑道:“他老人家守著一畝良田,與世無爭,成天過著散人的生活,極是逍遙。”
鮮于聖挑起一邊的濃眉,咄咄逼人的問:“那你來天陌皇宮又是何故。”
殘念不急不躁,故意搬出少年不得志的摸樣,一臉惋惜:“家父如此,作為兒子卻無法效仿,似錦的前程,*的厚祿,才是我的追求,只是,功名無緣,不得志。後來聽聞,天陌一年一度宮廷樂師開始甄選,我想,自己好歹也跟父親學過幾年琴,不妨去試一下樂師的職位,此後就來到了天陌,天可憐見,得到皇上垂青,不想真被選中。”
“你那次,為何騙朕,斷腸是旁人所教?”
“不瞞皇上,殘念如是說,必有苦衷。”
“哦,何苦衷?”
“家父曾經在天陌住過一段年數,殘念雖不知當年發生了什麼,至他回鄉後,便是鬱鬱寡歡。我猜測,天陌定有他不想見之人,傷心之人,故而殘念才隱姓埋名,儘量避免抖出關於家父的事,以免再生事端。”整一段編織的故事,從容不迫的出於殘念之口,煞有其事,無懈可擊。
“琴與小蘇呢?”繼續端起茶杯,緩推茶蓋,慢慢的品嚐起來。
“我是餘家獨子,自小就想要個弟妹好好的寵著,小蘇正好是我隨著父親在外遊樂認識的一位小乞丐,童言無忌,自然而然,關係貼近。至於明羽,是父親極愛也是極痛苦的古琴,也許是父親想清楚了某些事,就像愛並且痛著,那不如不再愛,放手拋開一切,於是,就把琴丟擲一邊,我看著可惜,就把琴送給了小蘇。”
聽完殘念完美的敘述後,鮮于聖隱約感到事情並非如此簡單,卻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或許,殘念說的對,他一直以為,餘懷書是如何也不會離開那架琴的,但是,他畢竟還是個很脆弱的人,特別是在面對感情的時候,當初是自己一意孤行,說出那些絕情的話,趕走餘懷書,他又怎麼還敢去奢望,懷書留著那架他送給他的古琴。可笑的自己,居然還在等著他回來,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他真的回來了,他也無法再將他留在身邊,因為,那個折磨著每個帝王之夢的禁忌,是不被違抗的。
殘念認真的注視著鮮于聖的每一個表情,發現他已經*自己編織的虛假故事中,才稍稍鬆了口氣,隨後想到下面的事,鮮于聖並非庸才,這次能騙過他,不代表一輩子都可以,遲早他會發現故事中依然存在的破綻,進行調查,到時真相敗露,還不給他找個欺君罔顧之罪。可能鮮于聖會念在他父親之情,不至於給自己一個死罪,但也好不到哪去,這些都不是重點,憑他武功,逃出去易如反掌,但是小蘇呢,他不能帶著他一起成為通緝犯。頓時,有些煩躁的端起一邊沒有動過的茶杯,移開杯蓋,一口氣喝完溫熱的茶水。頭腦似乎清醒了許多,煩躁的心裡也稍稍得到平靜。
“皇上,若無其他要事,恕殘念先行告退。”起身,做出告退的樣子。以後的事,他也無需杞人憂天,而且,小蘇的病情鮮于聖若真知道了真相,起碼,看在小蘇的面子上,這個月,他也絕不會對自己做出什麼事情。
鮮于聖還在為餘懷書的事感到傷懷,也沒心情繼續盤問,他揮揮手,殘念拱手作禮,退出房間。
出了鮮于聖的房間,沒走幾步,卻聽長廊彎角處有些微動,桃花眸暗下,旋身飛去,轉到彎角處,卻見一抹黑影,飛快的奔躥上屋簷,踩著磚瓦,消失在夜色中。
殘念站在拐角處,頓了下,沒有追上去。腳下似乎踩到什麼,移開腳步,微弱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