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舉目望去,只見無情還在城頭上,白衣飄飄,好一會他才說話:“我本來也不知道,既沒見過楊四海與刁勝,也沒進過北城,他們也沒露出什麼破綻,只是這兩人和鄺兄、姚兄打了一場,打得甚不精采,而在上山入城時,這兩位輕功卻又極高了,令我懷疑:他們為什麼要隱瞞著武功呢?多日沒東西吃的人,怎麼內息如此調勻?於是我開始注意起來。”
薛狐悲瞪了兩人一眼,“刁勝”與“楊四海”互覷一眼。
無情的聲音繼續在冷風中飄送:“你也不必責怪他們,北城既被圍,斷斷不可能讓我們安然進入的;你們兩人說經過一番衝殺才闖出重圍,但這裡最新戰痕也有七八天之久了。最重要的是,你們居然用最耀目的星火來聯絡,也不怕包圍的敵人看見,這都使我萬分狐疑的。然後我未進門,便嗅到沸油味,於是,我在城門擋著之際,吩咐了四童一些話,即悄然飛身上牆頭,再從上面繞過這裡,即看見兩手捧沸油桶的人,於是什麼都明白了。”
薛狐悲仰天大笑,手中的杖卻徐徐嵌入地中去:“好!好!果然不愧為‘武林四大名捕’!難怪我也不知道你何時上了城頭,原來你未進門前已上去了,我眼睛畢竟沒有昏花!”
無情冷冷道:“若我不在未進門便已上來這裡,只怕早已給你那一杖砸成肉漿了。”
薛狐悲笑道:“不管你在裡在外,砸成肉漿的命運仍然一樣。”說完這句話他就飛起,整個人像旋轉的風車,打著旋斜飛上城頭,旋轉的是杖影,他自己就是軸心!
第十九章“雙魔決
薛狐悲的柺杖又沉又重,少說也有七十斤,這樣旋轉起來,任何人也招架不住,何況來勢之快,簡直不可想象,人剛飛起,已到了城頭,往無情直砸了下去。
黑夜中白影一沉,無情直挺挺往城下落了下去。
“碰”,磚石紛飛,一排密集的杖聲,敲在無情原來的位置上,也不知給砸碎了多少塊石磚。
無情剛好穿過轎頂,落入轎中。
薛狐悲的身於就像一隻旋轉中的碟子,杖才碰地,人又急飛出去,就在這時,無情在人未完全落於轎中之際,猛一抬手,五點星光飛閃而出!
兩點星光急打薛狐悲的胸腹!
薛狐悲在半空,空門大開,更何況是無情的暗器?
無情已把握了最準確的時機!
薛狐悲急飛身子,居然在半空變了:一連七八個筋斗,在毫不著力的半空中,竟一個筋斗一個筋斗的翻上去,越翻越高,就像一粒跳蚤!
再準的暗器也打不到跳蚤!
五點星光自薛狐悲身上掠過,五點星光一過,薛狐悲的身子立時又帶動柺杖,柺杖的勁風又帶動了身子,斜斜飛起,竟消失在夜空中!
薛狐悲消失在空中,天地間,忽然,什麼聲息也沒有。
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場惡戰,竟奇蹟般終止了不成?
難道薛狐悲逃跑了?
不可能的。
這時的沉寂,使觀戰的眾高手,一額都是冷汗。
只見天空星光燦爛,城牆寂寂,轎裡沒有動靜,也不知轎中人在想些什麼。
薛狐悲必定是準備下一回的攻襲,而下一回的攻襲必定是更猛烈的攻擊。
黃天星久走江湖,經歷無數,至此也不禁手心捏了把汗。
就在這時,杖風急起!
杖風起自城門外,當眾人來得及聽見之際,杖風已進了城門,且逼貼在梅、蘭、竹三婢之背後。
梅劍、蘭劍、竹劍就站在轎子之後。
轎子面向城內,無情落下去時也是面向城內,也就是背對城門。
攻擊卻來自城門,也就是背後。
杖風一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