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宋楠一番話放下心來,她是不信兒子能弄回什麼錢財的,但只要兒子高興,出去走走也好,再說有隔壁的大牛陪伴,也出不了什麼事。吃完早飯,隔壁的李大牛已經在院外叫門了,昨天傍晚宋楠便和大牛打了招呼,要他陪伴自己今天一早去辦個事,倒不是宋楠自己一個人不敢去辦事,實在是對蔚州城完全不熟悉,分不清東南西北,需要大牛做嚮導。
蔚州城並不很大,主街只有橫亙南北東西的四條,其餘的都是小街小巷,最繁華的是貫穿南北的一條大街道,城市的佈局也有些奇怪,一般城池都是四道城門而蔚州只有東南西三座城門,最北面是玉皇祠三元宮之類的廟宇道觀,州府衙門也在那裡,這樣的佈局原因也是為了便於防禦蒙元的殘餘勢力,畢竟明雖滅元,但北方大部分地區雖名義上臣服明朝,事實上還是蒙古人實際控制,遊騎滋擾犯邊之事也常有發生。
兩人出了小巷往東,過了一座小石橋再行了數百步便拐上了一條大街;太陽昇起,街面上的人群逐漸熙攘,叫賣喧鬧之聲充斥耳鼓;不時有一小隊士兵昂首而過,或是有官員大轎鳴鑼喧嚷,更有鮮衣怒馬頭戴高冠身著紅黃罩甲衫的騎士威風凜凜的疾馳而過,嚇得路人連滾帶爬的躲避。
宋楠第一次真正的看到古代的街景,有些發呆犯迷糊,幾匹快馬疾馳而來,要不是大牛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差點被馬兒撞飛,馬上的騎士壓根沒有減速的意思,反倒丟下一句狠狠的咒罵疾馳遠去。
大牛看著遠去騎兵背影啐了口唾沫罵道:“呸,一群狗仗人勢的東西。”
宋楠皺眉道:“這些是什麼人?怎地如此囂張。”
大牛左右看看輕聲道:“你終日不出門自然不知道他們,瞧見他們腰上的刀沒?那便是繡春刀,這回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了吧。”
宋楠皺眉道:“繡春刀?”
大牛道:“是啊,我大明只有一種人有資格可以佩戴這種刀,那便是錦衣衛了,據說是精鋼打造,刃薄如翼鋒利無比,可砍可刺,嘿嘿,哪一天俺也能有一柄便好了。”大牛舔著嘴唇目光中滿是羨慕。
宋楠心頭一凜,繡春刀,飛魚服,錦衣衛,這些名詞在後世並不陌生,在宋楠的印象裡,明朝錦衣衛都是一些心狠手辣的密探,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沒想到今日竟然能在蔚州街頭親眼見到錦衣衛,果然明朝錦衣衛遍佈天下不是虛言,這小小的蔚州城都有錦衣衛出現。
宋楠心裡合計,口中卻調笑道:“你要來做什麼,難道拿來上山砍柴麼?”
大牛摸摸腦袋嘿嘿而笑,他也只是想想罷了,那繡春刀豈是輕易能得來的,傳說錦衣衛每人一刀,刀上都有編號,刀在人在,刀亡人亡;就算是有人送一柄給自己也不敢拿,那會惹來彌天大禍,自己可沒那個膽子。
“楠哥兒,咱們這是去哪兒?你不是說有事要辦麼?”大牛從臆想中回過神來問道。
“宋府在何處?我要去要回屬於我的東西。”宋楠道。
“宋府,你是說,你原來的家?”大牛睜大眼睛道。
“對,便是我原來的家,那裡有屬於我的財產,我要全部要回來,那樣我娘便不必為生計發愁了。”
“你瘋了吧,他們怎麼肯給你?那閆老夫人可是出了名的潑辣狠毒,俺聽俺娘說,當年若不是這賊潑婦作梗,你和宋大娘也不至於會落到如此地步……”
宋楠冷笑道:“那是我當時年紀小,沒有辦法跟他們理論,現如今我可不怕他們,該是我的,我一分不少的要回來,可由不得她耍潑。”
李大牛有些意外的看著宋楠,彷彿第一天認識宋楠一般,宋楠這種語氣說話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以前的宋楠可是唯唯諾諾話都說不清楚,自己跟他玩耍了五年,有時候都把宋楠當成了小妹妹一般的看待,可沒見過宋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