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白棠緇衣衛。按照之前與連成碧的約定,他將徐守立的行蹤透露給這些原本已貶到各地為奴役的白棠緇衣衛,讓他們前來解救。
馮遠手腳麻利地替徐守立解開手鍊腳銬。“將軍請,馬匹和盤纏都已經備好,足夠我們遠逃他鄉。”
“好。”徐守立活動了一下被綁得僵硬發疼的手腳,往他肩上拍了拍。“這次——多虧了你們。”
“我們都是王爺的親隨,為王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兩人走出驛館,只見前方已有數名緇衣人牽馬等待。看見徐守立出來,緇衣人紛紛行禮。
馮遠上馬,與眾人共同策馬而去。
不遠處的山丘之上,有兩人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公子,現在怎麼辦?”
“他逃離驛館,正合我意。前方十里有一片小樹林,我們就在那兒跟他‘碰面’罷。”
那人右手上一把青色長劍,劍端上飄著一隻暗紅色的絲穗,做工簡單,年歲已長。他呼吸淺遠,身影穩泰,若不是一身月白長袍,早已與夜色隱為一體。
“阿峰,很快就要結束了。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清葵坐在昌平渡口的石墩上晃盪著雙腿,面對月色下安寧靜謐的平河露出一臉舒適。她的手裡握著一隻碧綠的玉蟬,用拇指滑過蟬身時,就像貼上了他的指尖。
在渡口等我。
那一夜激熱纏綿之後,她已倦極。他將玉蟬塞到她手裡,在她耳垂上輕輕一吻。
等我回來。
她唇角微勾,仰頭看平河下來往的客船。
“丹君,你看那些船上掛的燈籠,像不像咱們月氏的紅糖山藥串?”
幽州城北的小樹林裡,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
鬱沉蓮抱劍站在林中央,手指上拈著一枚從地上隨意拾起的小石子。
馬蹄聲漸近,鬱沉蓮手指微動,下一刻便聽得駿馬揚聲嘶鳴,馬蹄紛亂,驚疑呼喝之聲乍起。
“怎麼回事?!”“有人!”“大家小心!”
鬱沉蓮唇角一勾。“將軍,別來無恙?”
空氣似乎也凝滯了一瞬。
“是——你?!”
昨夜裡涼風習習,他隨風潛入房,伏在她身上,火熱一吻。他的動作有些急切,沒兩下便喘著氣,把她剝成一隻光滑的雞蛋。
清葵撫上肩頭,那裡似乎還留著他的溫度,還有他情動時濃郁的蓮桂之香。
心口一熱。
“想什麼呢?”丹君跳到她身邊。“嘖嘖,看你這樣——才分開多久,就開始相思了?”
“去去去!”她擺了擺手。“也不知道是誰,之前抓了人秦峰的手不放,差點兒就掉淚了。”
丹君一窘。“你看錯了。”
清葵眼一睜。“喲,還學會狡辯了?雲兒,來看著,我要用媚術叫她說實話。”
丹君大驚,往後猛退幾步。“別別……”
傅雲輕笑。“清姐姐在逗你。”
鬱沉蓮的話一出,空氣裡緊繃了不少。白棠緇衣衛護在徐守立的面前,抽出兵器嚴陣以待。
“你要如何?”徐守立冷聲道。
“二十年前,你讓人放火燒了我和我娘所在的宅院,害得我娘慘死。五年前,你授意滅了天塹寨,只為了殺人滅口。只可惜,留下了我一個。”鬱沉蓮墨瞳深沉,手指收緊。“斬草要除根,將軍雖然明白,卻始終未能成功。這都是因果報應。如今我便替我娘和天塹寨的數百人命,取你項上人頭!”
“不錯。”徐守立眯了眯眼。“本將只恨始終未能將你剷除,終成禍害。不過如今你想殺我,怕也沒那麼容易。”
“就憑你這幾名緇衣衛麼?”秦峰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