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門外這場好鬥。但見:
敖適施猛烈,二郎騁威風。刃來如電掃,劍氣貫長虹。這邊怒來催山崩斷嶺,那邊惱發雷霆起半空。愁雲璦璦,播土揚塵。姚李康張驚破膽,郭申直健戰兢兢。
正是那:
金戈鐵馬引刀槍,駑雲握霧自飛翔。顯耀千般天地怕,休誇神聖二郎強。
二個在半空中爭鬥百十餘合不見勝敗,各自贊嘆。看的那搖旗小廝叫道:“好個少年!竟是爺爺的對手了。”敖適見一時勝不得二郎,自思:“常言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我戀戰怎麼?惹動他一窩風時,我如何脫身?吃虧的可是俺哩!”遂虛愰一劍,使個隱身法,叫聲:“去也!”倏然不見。
二郎正然好打,忽然不見了敖適,急睜鳳目四下來尋。忽聽那小廝索落落的叫道:“爺爺呵!那廝跑了也!”二郎聽說,急縱雲來趕。那敖適自逃離灌口,當真是:馭霧乘風出碧海,萬里程雲咫尺間。自家心下歡喜。忽聽腦後風雲響處,喝道:“那廝哪裡去?趕來也!”敖適回頭看時,果見二郎趕將入來。叫道:“這廝果然十分計較,就頭細犬,只管來尋我難堪。不要怕!正好和你來試試雲腳。”笑一聲。雲頭早去了。忽見滄海之中一點蔥鬱,祥光冉冉。敖適疾降下雲頭,不管好歹鑽將入來。
卻說敖適鑽進那碧海小島之中。不覺二郎背後趕到,不由分說,舉刃劈腦就砍。兩個鬥不上三合,忽聽見有人喝道:“何方大膽,竟敢私闖佛門靜地,擾了吾師清修?”兩個急抬眼看時,但見那人:
眉間一點紅,容顏體態豐。髮絲盤雙髻,袍寬兩袖風。
手捧淨瓶柳,護法伴紅塵。化外長生客,天地齊壽童。
那人大喝一聲。見是二郎,驚道:“師兄,如何是你!”二郎亦道:“師弟,是我,幸會幸會!”原來他二人只顧追趕,卻不期誤闖南海觀音老母道場紫竹林。此人正是老母徒兒惠暗行者。當時二人止住兵刃,隨惠暗進入潮音洞來。見了慈悲教主南無觀自在菩薩坐於九品蓮臺之上。兩個拜見禮畢。菩薩問道:“你二人因何事業吵嚷至此?”二郎道:“菩薩,敖適這廝因奉天宮王母之命,同芙蓉仙子宴請郎君共赴蟠桃盛會。只因這廝是個龍身,故有腥味。我那細犬自認他是個妖怪,吠了幾聲。卻是這廝無禮,竟一劍將其斬殺。郎君故才一路追趕這廝要討個公道!不期誤入菩薩仙境。還望恕罪!”
菩薩道:“那細犬是幾時斬殺的?”敖適回道:“告菩薩,還不上一個時辰哩!”菩薩聽說,徑離寶座,手挽二人道:“冤家易解不易結。貧僧這就同你等去救那細犬,解釋冤仇。”二人聽說合掌喜道:“多謝菩薩慈悲!”
菩薩即吩咐龍女好生守護。即同惠暗,敖適二郎一同駕雲望灌口而來。須臾而至,早有眉山七怪與芙蓉仙子見菩薩駕臨,紛紛前來見禮。二郎邀菩薩入內,果見細犬兀自身首分家倒在血泊之中。菩薩合掌念聲:“罪過罪過!”即將過淨瓶,手把楊柳甘露灑遍細犬周身。口唸咒語,不上一刻,那細犬身首合一,血跡不見。又過將片刻,那細犬就立將起來,圍著那二郎挨挨擦擦搖頭擺尾,饒是活潑。二郎見此十分歡喜。向菩薩道:“不是慈悲法力,細犬怎得重生?多謝多謝!”
二郎即命設宴款待菩薩師徒與敖元帥。至此,菩薩卻才撥轉祥雲與惠暗同歸南海。敖適與芙蓉仙子也才平安出得灌州。
這正是:
二聖相逢賭神通,苦挨身心亦無功。不是菩薩施法力,焉得灌口脫災星。
卻說敖適自與仙子出來灌口。仙子因惱敖適行事鹵莽,甚為不快。撇下敖適自迴天宮來了。敖適見仙子惱他,說道:“你走你走,沒了你這婆娘聒噪,我倒好耳根清淨,好自在哩!”便一路遊覽觀光。不覺過了兩日,偶經一官道,見了道旁一株參天大樹,時值秋風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