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銀刀都將邵澤等幾千人盡數殺死。
鹹通九年(農曆868年)六月,戍守桂州的徐州兵已經在那裡呆了六年,屢求徐州發兵代替他們。在當初安南陷落的時候,朝廷從徐泗(sì)二州(今江蘇省內)募兵二千赴援安南戰場,分八百人戍守桂州,最早約定三年更替一次。朝廷因為徐州兵驕難治,所以任命治軍嚴刻的崔彥曾為徐泗觀察使。崔彥曾不善於處理軍政,以親兵尹戡為都押牙、杜璋為教練使、徐行儉為兵馬使,此三人貪婪兇狠,從不體恤士兵,軍中都很痛恨他們。
尹戡對崔彥曾說:“軍庫空虛,發兵支出的費用太大,希望留桂州的徐州戍兵再守一年。” 崔彥曾接受了這個建議。戍兵聽到這個訊息後都很憤怒,軍中都虞候許佶、軍校趙可立、姚周等原來都是徐州作亂的盜賊,因為州縣的軍隊沒有能力剿滅他們,所以招撫了他們為朝廷效力。這時他們心生怨恨,密謀造反。
七月,當時桂管觀察使李叢調去了湖南,新的桂管觀察使還沒有到。許佶、趙可立、王幼誠、劉景、傅寂、張寶、王弘立、孟敬文、姚周九人見機造反,刺殺都將王仲甫,推舉糧料判官龐勳(xūn)為主帥,劫持軍隊回徐州,一路上縱兵剽掠,沿路州縣不能抵禦。
八月,朝廷得到訊息後,派遣使者張敬思赦免他們的罪行,親自隨他們回徐州,戍兵才停止了剽掠。九月,龐勳等到湖南時候,監軍用計讓龐勳等將鎧甲和兵器都交了出去。山南東道節度使崔鉉嚴兵守要害之地,徐兵不敢入其境,改乘舟沿江東下。龐勳、許佶等聚集在一起商量:“我們的罪行比銀刀軍大,朝廷之所以赦免我們,是憂慮我們沿路攻劫,或潰散為寇,如果我們到了徐州,一定會被官軍陷害!”於是,眾人把私人家當都拿出來打造鎧甲,兵器和旗幟。經過浙西進入淮南的時候,淮南節度使令狐綯遣使慰勞他們,並給他們送了糧食。
都押牙李湘對令狐綯說:“徐州兵擅自歸鄉,勢必作亂,雖然沒有朝廷的敕令誅討他們,但是作為籓鎮大臣應該有臨事決斷的謀略。高郵兩岸又高又陡而且河水又深又狹,請將奇兵埋伏於兩側,燃草船堵塞他們前進的道路,再派勁兵圍困其後,這樣就可以把他們都擒獲。如果不這樣,讓他們渡過淮河到達徐州,和怨憤的徐州兵會合,為患一定很大。”
令狐綯素來懦怯,而且沒有敕書,便說:“他們在淮南沒有暴行,任由他們過去吧!其他的,不是我分內的事。”
龐勳私下招集原銀刀軍逃竄計程車卒以及其他亡命之徒並將他們藏匿在船中,數量達到一千人多人。二十七日,龐勳等人到達泗州,泗州刺史杜慆在球場用酒食招待他們。當時有優人演戲助興,徐卒認為是在侮辱他們,抓住優人想殺了他,在坐的賓客都驚散了。杜慆的弟弟杜悰早已領軍戒備,徐卒不敢做亂而不了了之了。
之前朝廷多次下旨令崔彥曾好生慰撫擅自歸家的戍兵,不要讓他們憂慮。於是,崔彥曾不斷地派信使傳達朝廷敕書的旨意。龐勳等也修書陳述他們不得已的原由,態度很誠懇。
等到徐州的時候,龐勳與許佶等手下眾人說:“我們擅自回家歸鄉,是因為想念妻子和兒女。現在探得訊息,朝廷有密令傳到徐州軍中,等我們回到徐州城內就把我們分開滅族!大丈夫與其自投羅網,被天下人恥笑,不如同心協力,赴蹈湯火,也許能躲過這場災禍,而且可以求得富貴!況且城中的將士都是我們的家屬親戚,只要我們在外面一呼喚,他們一定會在城內響應。然後富貴唾手可得呀。”
大家都歡呼說:“這樣好。”
有將士趙武等十二個人怕牽連家屬,逃跑時被龐勳等捉起來殺了。然後派遣使者拿著他們的首級去見彥曾,並作申狀,說:“我們在外面戍守六年,實在是心懷故鄉;而趙武等人利用眾心不安的時機,擅自帶兵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