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洋依舊鐵青著臉，哼了一句“靠，有病！”，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第九章

那天直到回班，我的心情也沒有回覆。我有種不安感，隱隱知道我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隱隱覺得力不從心。方洋直到上課鈴響才懶洋洋地回班，老師對他倒很寬容，我卻覺得很刺眼，不由得冷笑出聲。方洋回到座位，笑著接過小周遞給他的早餐。

我拿出本子，用力而茫然地胡亂畫著，老師說的話一句也聽不進去。不妙，糟糕，這種預感讓我根本什麼都幹不下去。到了晚飯時間，這種感覺仍然揮之不去，我也根本沒有胃口，乾脆就一天不吃飯。

來來往往的同學像無聲電影一樣，整個教室都像一場假象。

突然後背被人戳了戳，我怕癢躲了下，不可思議地扭朝後。

“這道題。”入目的是封凱一本正經的臉。

“你問我？”我從沒想過有一天封凱會主動問我題！

“又不是問了豬，吃驚什麼？”

我沒心情計較他的調侃，但心底確實很欣喜。

“這不是很簡單嗎？”我先開個頭，這是我們熟悉後封凱講題必備開頭。

他翻了個白眼，“做出來就快說。”

“恩，簡單。”我抓著演草紙“唰唰”列出方程式，龍飛鳳舞把過程也縮寫了。

“你列個式子就行了。”他的眼神攻擊失效後憤憤地說出口。

“那怎麼行，你算不出來還不是問我。”

我得意洋洋。這都是他對付我的手段，但也是我欣賞的地方。他總能迅速地把關鍵點指出來，所以問他題最省心。

封凱看著我的狂草，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你到底懂了沒啊？”

“囉嗦。這不在看嗎？”

“不懂也不要不好意思問啊。”

他拿著筆在草稿紙上隨意畫著，嘴角掛著絲笑意，我突然覺得這傢伙並不是不會做。

“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有嗎？”他抬起頭看著我，目光中的狡黠更加明顯。

“有事快說啊，乾脆點！”

“你說人突然消失後會到哪裡？”

“……重疊的另一個時空吧，咱們不是討論過嗎？”

“你現在還認為人的存在是思維控制的嗎？”

“不不，幻化出這麼多實體確實太複雜了，不如相信它們本來就存在。”

“那你信不信，身體和精神會分離？”他笑了笑。

“……你是想到什麼了？”

“哦，比如我身邊就有人，雖然坐在班裡一整天，心思卻不知飛哪兒去了。”

我想不到他會突然揶揄，一時只能“你、你”地表示震驚。

“我什麼我，又不是我一直在跑神。”

“我，我有事。”

“哦，有事啊。”

“很煩，你又不知道。不過過兩天應該就會好了。”

“能有什麼事兒啊。”他滿不在乎地說道，“太拘泥於特定的人或事，會限制你的思想，讓你更加看不清事情本身的。”

“我可沒你看得開。”我幽幽地說。

“從最簡單來講，”他有些不耐，“想想看，幾年後這個班裡還會跟你見面的有幾個人，現在的事在以後看來又算什麼。”

我一時無話可講，但也不明白封凱突然這麼說的用意。難道他看出來我的煩惱？他這麼勸我又算是朋友的忠告嗎？

“你說這些什麼意思？”

封凱笑了笑，但笑意微冷，“人做事又不只憑理智，這是隨機事件。”

“你知道我在煩惱什麼嗎？”

“我並沒興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