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再說下去就囉嗦了,行了,題問完了,沒你事了。”
我懶得計較封凱一貫的陰晴不定。
轉回身卻忍不住思考他那些話。有些人以後不會再見了。我想到早晨方洋憤怒的轉身。其實我是有感覺的,那轉身讓我覺得像是訣別,像是他討厭我的證明。我在意,唉,就是在在意這一點。
我們以後不會再見面了嗎?
帶著對彼此的厭惡。
我趴在桌子上看著黑板,失神間只看得到周圍模糊的影像晃來晃去。
我們以後不會再見面了嗎?
心底突然湧起一片苦澀,淚水瞬間溢滿眼眶。我趕緊止住,卻已來不及,袖上滴了幾滴淚,看到這,酸楚更加攔不住,一窩蜂一樣衝上眼睛。我雖然沒有哭出聲,卻再也止不住抽噎。
稍微控制了情緒,我走到廁所洗臉。出來後在走廊下看了會兒灰茫茫的天,覺得舒暢許多,也覺得有許多事仍沒想明白。封凱說得很有道理,這裡的許多人,以後跟我都不會見面了,我根本沒必要在意,至於方洋,更是會和我朝不同方向走,也沒必要心煩。我未來的生活跟他們毫無關係。
不過,不過,唉。
我回到班裡,看到封凱看我的眼神有些複雜,估計是看到我哭了,便對他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他似乎想說什麼,卻什麼都沒說。我也沒心思猜測他的想法。
平平淡淡過了近一個月,那些不明白的彷徨的,漸漸淡了許多。這還要歸功於方洋,因為他比以前更甚地避開了我。我知道我對他的討厭已經變了質,而他對我的厭惡卻絲毫沒減,因而他的做法讓我很安心。還好是沉默,是冷淡,否則我怕是又要煩躁不安了。
就這樣,我們就要永遠淡出彼此的生活了。我愈發相信我們高中畢業以後不會再見面了。
至於別的,付曉夕,邵冰,和所有看起來溫和無欺的面孔,也愈發淡了起來。一種前所未有的通暢、舒適的感覺在我心中縈繞,完全不同於懵懂無知時的空白,初識自我時的混亂,和立志振奮時的意氣。沒有憤怒,不甘,疑惑,也沒有興奮和喜悅。這種感覺那麼平靜,空靈,好像永恆。
那時我還以為自己大徹大悟,再不會迷惑心煩,走在學校裡也覺得比別人超脫很多。跟封凱的話題也常常談到人生命運上,他比我看得更透,有時會不屑一顧,卻也相談甚歡。
五月初,學校突然要進行一次數學競賽。不像奧數那麼變態,卻也很正式,老師為此還特意給我們加了兩節課。我不大在意這種考試,考完很輕鬆地跟小欣談笑著去食堂。其實我不大跟人一起吃飯,這次算是因為考後無事,可有些事,誰知道呢。
我們在前面走著,聽到後面吵吵鬧鬧的說笑聲,正是方洋一班子。我不自禁心跳加速,沒想到小欣也突然變了臉色,很緊張的樣子。
他們超過我們的時候說笑的聲音突然小了許多,我忍不住看向方洋,他卻根本沒看到我似的,倒是大仲看到我,微微笑了笑。可是那笑卻又冷又虛,讓人不自在。
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小欣正看著我,神色間有些擔憂,不知為何覺得很尷尬,只好自嘲說:“沒想到以前跟他還能玩到一起,看,現在話都不說了。”
“那是他的問題。”小欣忙道。
我愕然,小欣也立刻住了口。
“這是什麼意思?”
小欣有些猶豫,步子放得更慢了,“方洋這種人,他……”
她吞吞吐吐,我的心卻是砰砰亂跳,“他怎麼了?說啊。!”
“你不用理他就好了。”
“……你剛才說他的問題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你不用因為他不理你傷心,我上次聽到他們說話,你是不是跟他打了賭,他比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