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鼠”那蛇王膽的訊息源自何處。
那小嘍囉早已嚇破了膽。四肢癱軟地跪在地上,哭喪著臉抱拳拱手,一再輕饒。可無論段少輝如何威脅逼問,小嘍囉是一問三不知,氣得羅鎮虎火冒三丈,好懸便一掌結果掉他。
還是段少輝冷靜些。他長嘆了一聲,放走了那小嘍囉,對羅鎮虎言道:“這種事情。他……他一個小嘍囉,不清楚其中原委,也……也在情理之中,算……算了,咱們還回去先看看大伯他們吧。”
羅鎮虎一聽這話。恍然大悟,這才立刻點點頭。轉身飛速回到了小路邊,尋找段天廣和李皓軒。
可奇怪的是,路邊只遺留著他們的行李包裹,卻並不見兩個人的身影。羅鎮虎心裡一沉,暗自責罵著自己只顧著一時打殺得痛苦,卻忘記了回來保護二哥和段班主。
此時羅鎮虎心中懊悔不已,暗道:若是二哥因此有任何不測,我是斷斷不能原諒自己的!
“大伯!”段少輝見四處都找不到段天廣他們的影子,便高聲呼喚了起來。
“二哥!”羅鎮虎也忙放聲大喊著。
不一會兒,在小路不遠處的一棵高大的樹梢之上,傳來了一聲回應:“少輝侄兒莫急,我們在這裡呢!”
兩個人趕忙跑了過去,抬頭一看,原來段天廣揹著李皓軒躲到了高高的樹枝上,以樹梢上殘留著的一些秋葉掩住了身影。
段少輝見大伯毫髮無傷,心中歡喜,忙縱身躍到樹上,幫助大伯將李皓軒抬了下來。
“那群賊人都打發了?”段天廣一邊整理著滿胸鬚髯,一邊關切地問道。
段少輝點點頭,答道:“都……都打發了!大伯,你……你們怎麼跑到樹……樹上去了?”
段天廣苦笑了一聲,答道:“我隱隱聽到你們遇到了麻煩,又覺周圍似有人漸漸靠近,只恐對方人多,連累了皓軒,只得暫避一時。”
羅鎮虎將二哥穩穩地放在了地上,感激地朝著段天廣點點頭,讚道:“段班主做事真是周全啊!”
段天廣一擺手,哈哈大笑,又向段少輝問及了那賊人的身份,少輝如實相告。段天廣又親自去空地看了看那“遁地鼠”的屍首,將他手腕上的兵器卸了下來,帶了身邊。他又擔心那群賊人去而復返,於是趕緊帶著大家離開了這裡。
回想起這段出山時的意外遭遇,段天廣仍是略有心境,暗道,當時若是一個不小心,只怕他們幾人都要斷送了性命。
段天廣嘆了口氣,遺憾地對母親薛氏言道:“可惜羅鎮虎兄弟心急,一下子便要了那‘遁地鼠’的性命,否則便可抓個活口,好好審問一番的。”
薛氏微微頷首,嘴角一撇,明亮的眼眸略略轉動,緩緩言道:“行了,兒啊,我都知道了,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段天廣見母親似乎格外冷靜,手捻鬚髯,試探著問道:“娘,此事要不要孩兒追查下去?”說著,他將那“遁地鼠”的特殊兵刃取了出來,放在母親的桌前。
薛氏低頭瞟了一眼那三角形的兵刃,冷笑了一聲,言道:“那‘遁地鼠’已經送了命,便是死無對證的事情了,還要如何查證?你去叮囑少輝,這次的事情,要暫且保密,不準對任何人提起。”
段天廣不解,眉頭一縱,輕聲問道:“娘,難道連自家問起都不可透露嗎?”
薛氏轉頭,目光犀利地瞥了一眼段天廣,冷冷言道:“哼,只怕防的便是咱們自家人啊!你去按照我的話吩咐下去便是。”
“是。”段天廣見母親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便也不好多問,抱拳施禮轉身離開了。
此時房中只剩下薛氏一人,她臉色陰沉,愁眉不展,緩緩站了起來,伸頭取過自己的檀木手杖,拄著手杖一步一步踱至窗前,抬手推開了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