颳起狂風驟雨。
那斗大的雨點傾瀉下來的時候,我不由站住了腳步,靜靜的站在走廊上,有些傻傻的看著那些雨,說不出是一種什麼心情。
總覺得這人生似乎就和這天氣一樣,眨眼間邊急轉而下了。
雨打在樓前角落的芭蕉葉上,幾乎壓的那葉子負荷不了雨水的重量而破敗,卻總在下一刻葉片上的水團大大的滑落,後又頑強的重新在雨中傲立起來。
看這這一幕,我的心情突然又好了些,視線的餘光瞥到身後的水離憂有些瑟縮的身子,才想起來他如今沒有內力護身,這大風大雨的對他的身子可不太好。
把手伸了出去,掌心向上,面對著他,“來,把手給我!”
他有些遲疑,又有些抗拒的看了我一眼,我也不急,耐心的等著他給自己作好心理防線,好一會,才見他緩緩的把手放到我的掌心,我倏地用力握住。
這是一隻男人的手,修長美麗,卻並不柔嫩,滿手都是厚繭,連指尖都不例外,這些厚繭告訴我,他的武功和他今天的地位,並不是靠他清冷雅緻的外表得來的,完全是他努力練功,一絲不苟的執行命令而換來的。
他的手有點冷,就如同他的臉給人的感覺一般,我一邊握著他的手,一邊緩緩運起內力輸了些給他,讓他的身子不至於感覺寒冷。
他的目光中有些驚訝,似乎沒想到我會這般做,他以為我是想輕薄他嗎?
我也對上他的目光,他分明有些羞澀的垂下眼瞼,我的心情在這一刻卻更是大好了起來!
真是一個羞澀可愛的孩子呢!
內力輸過之後,也不曾放開他的手,而是一路牽著他走進了我的書房,然後才放開了他的手,他有些無措的站在門口很近的地方,不知道該做什麼。
我拿了一本書,習慣性的在軟榻邊坐下,抬眼一看他還傻站在一邊,便微微笑了一下,“離憂,會撫琴嗎?”
他立即點了點頭,我自然是知道他會撫琴的,六大堂主之中,只有他是最擅長樂理的,幾乎任何樂器到他手中都能變成美妙的曲子,或者說他利用任何聲音成為能聽的曲子,只不過很少有人能有榮幸聽他演奏罷了,而那些聽過的人,自然沒有活在世上的,因為樂曲便是水離憂的殺人武器。
這也是為什麼一般握劍的人不過是掌心有繭,而他卻連手指尖都有繭的原因。
我怕是唯一一個能讓他把這殺人的絕技,用來給我做風雅消遣的人了吧!
“撫一曲吧!”我指了指書案後面的椅子,示意他坐那裡撫琴,因為這書房裡,除了我身下的軟榻,便只有書案後面一張椅子,我為的固然是要他坐下,撫琴不過也是找的理由罷了,事實上此刻我更想做的是開啟窗子,吹著冷風,聽著驟雨,但是因為屋子裡有他,所以這樣的打算只好作罷。
聽到他細微的腳步聲,我的臉在書後,不用睜開,也能感覺到他小心翼翼的在我專用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有些無措,因為這屋子中並無樂器。
不過他的無措並沒有持續太久,不多時,門口便傳來了腳步聲,停留在門前是小心翼翼卻又恭敬的聲音,“啟稟主上,琴送來了!”
“恩!”我在書後似有如無的應了一聲,門便被輕輕的推開,影子傳令的速度還是一如以往的有效率,不過可憐他現在做的這些都是我隨便指使下做的無聊事情,還真有點大材小用的感覺了。
然後輕微的放琴的聲音過後,是丫鬟退出關門的聲音。
大大的書房裡又只剩下我們兩人,我翻了一頁書,便聽到了幾聲清脆的琴聲,他似乎正在除錯琴絃,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我突然多說了一句,“彈別人沒聽過的給我聽!”
“是,主上!”他的聲音低低卻清晰的傳來。
聽到他